文姜笑道:“先前摘的,腌制了密封起来,想吃的话放一两个,再加点蜂蜜,就很适口的。”
“殿下,请容我辞职。”
贺融摆摆手:“大哥不必安抚我,这是究竟,我们都晓得,恭愍太子之死,父亲一向念念不忘,现在时过境迁,他固然不至于迁怒,可对我,也始终谈不上宠嬖,若要立我为太子,莫说朝野民气不平,父亲也不会同意。我很清楚这一点,以是,向来就没想过与大哥争。”
贺融看了文姜一眼。
季凌有点严峻:“文姜说了,您如果分歧意,她就不嫁了。”
贺穆不由点点头:“你说得极是,若我们兄弟阋墙,最后得益的,只能是外人。”
贺穆:“不瞒你说,二郎自结婚起,就与我们渐行渐远,二弟妹性子傲,看不上你大嫂出身豪门,久而久之,不免也影响了二郎,这些内宅琐事,我本不欲拿出来烦你,但现在既想请你去帮手劝说二郎,总得把来龙去脉说清楚。那天宫中出了事以后,你大嫂夜里不时展转难安,将二弟妹之死归咎于本身,几番想请二弟妹娘家人过来作客,但陆家对我们已然生怨,几次借口推委,我猜他们在二郎面前,也没少煽风燃烧,教唆我们兄弟交谊。”
季凌游移道:“殿下但是担忧我家中父母那一关不好过?”
贺融:“文姜的卖身契,我早就还给她了,你想娶谁,当禀明父母,遣媒人上门来讲媒,而非本身冒然跑上门来。”
最后还是贺融烦了,直领受回要求,不再为文姜请封。
季凌:“还未。”
但另一方面,朝臣几近一面倒的反对,又让嘉祐帝感觉很难办,毕竟他才方才即位,为了这么一桩小事就驳了群臣的面子,实在也不大好,更何况在此之前,的确没有女子在朝为官的先例,大臣们乃至搬出吕后干政,晋惠贾皇后擅权的例子来,让嘉祐帝没法辩驳。
贺融:“此其一。你们渤海季氏,夙来与义兴周氏、杜陵张氏等齐名,为当世几大师之一,家世清贵,平凡人望而莫及,我还记得当年先帝怜大将军季嵯父母双亡,想为他寻一门宗亲,便将季家属长请畴昔申明此事,谁知你们族长却道:虽是同姓,却非同根,季嵯父母双亡,寻根无据,出身存疑,真假全凭口舌,若此例一开,今后季氏门下,怕是要平空多出很多子孙了。”
他顿了顿,下定决计:“若你成心,我愿向父亲进言,将你立为太子!”
说罢,他又看了文姜一眼:“文姜,你去送送敬冰吧。”
季凌一愣,方才认识到本身来得不是时候,局促道:“鄙人非是此意……”
文姜从脖子到脸,顷刻都火辣辣的。
贺融拱手:“大哥如此明理,是弟弟们之幸。”
贺融点头:“我偶然指责甚么,只是想奉告你,对季大将军,季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文姜,只是我身边一名婢女,毫无身份可言,哪怕我视她如亲姐,更愿为她购置嫁奁,送她出嫁,但在旁人眼里,她的出身是没法窜改的,你的父母族人,都能接管她吗?”
府中世人都知她深得安王信重,凑趣尚且不及,天然不会在文姜面前添堵,说些不应时宜的话,但文姜不是聋子,天然也能闻声外头的传闻。
贺穆叹了口气,为他斟满一杯酒。
贺融:“敬冰用过饭了吗?”
贺融却以为安王府典簿,只掌王府文书,不在朝廷内任职,更不是甚么王府长史、司马等职,并不会摆荡朝廷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