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叹了口气,摇点头,没有说话,但已经表白意义。
裴皇后沉吟道:“除了衡国公以外,仿佛都是世家出身。”
他顿了顿,续道:“衡国公,李宽。”
他勉强压下内心的焦炙,谦逊道:“父亲说得是,是儿臣一叶障目了。”
裴皇后摇点头,截断了他的话:“先前你不说避嫌的那番话,或许陛下还未盘算主张,但现在,我也不好冒然去劝了,不然只会让陛下感觉我们都通同好,一心一意打压衡国公,那样一来,陛下就更不会窜改主张了,现在只能看陛下本身的挑选了。”
李宽因救驾有功,嘉祐帝即位以后,就将他的爵位提了一等。
因为恐怕李宽被任命为相,急着将他的污点都摆出来,反倒能够适得其反,让天子生出逆反心机。
太子只差没把这句诗说出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道:“是,儿臣传闻,大长公主抱病入宫,求陛下赐婚李氏与二郎。”
嘉祐帝思忖半晌,道:“刘衷的确无能,但朕记得,朕刚即位之时,他也才刚升任侍郎,至今不过一年多,如果跳过尚书,直接拔擢为相,恐怕朝中会有很多人不平。”
嘉祐帝忙道:“皇后不必走,留下来听听也无妨,你并非平常那些后宫妇人,帮朕参详参详也好。”
嘉祐帝又问:“朕让你与周相提一提继任者的事,周相给你推举新相人选了吗?”
嘉祐帝却拈须发笑:“你是否先前受了三郎的影响,感觉丙申逆案与他有关?实在朕厥后又派人去查了,当年丙申逆案案发时,李宽正驻守边陲,兼顾乏术,并且贺琳想要谋逆,朕又是宗子,是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他想要将朕撤除,并不奇特。再者,三郎说的那种香料,厥后查抄齐王府邸,一样也发明了,并不能申明甚么。”
方才裴皇后那一眼,清楚是警告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但太子对李宽顾忌已深,竟一时忍不住,犯了天子的大忌,引来这一番警告。
裴皇后沉吟:“还是见见她吧。”
嘉祐帝:“哦?你说的,莫不是吏部侍郎刘衷?”
太子不疑有他,直接道:“儿臣内心倒真有一个名字,此人并非出身高门,也无深厚背景,全赖本身夺目无能,走至现在。”
太子应是,却未说下去。
太子道:“恰是如此。陛下,现当代家林立,选官任官,不管如何都避不开他们,周相虽出身义兴周氏,但在朝数十年,持事公道,大家爱护,但世家官员,却一定能个个都如周相普通,至公忘我。当年废齐王,逆贼贺璇之以是能将陈无量案玩弄于股掌之间,蒙蔽圣听长达十数年之久,倚仗的不过是他跟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勾搭,而这些人俱都出自世家,好处勾连,一损俱损。”
但嘉祐帝皱着眉头,却没有接话的意义,反是问起二人:“依你们看,衡国公如何?”
肃霜道:“安王府的文姜入宫求见,已在偏殿等待多时,要不我去回了她,就说您太累,已经歇下了?”
先帝性子急, 周瑛性子慢,虽说一急一慢好中和,但实在先帝更喜好一样急性子的兵部尚书范懿,只不过他也明白, 范懿那样的脾气, 当一部尚书能够, 如果要掌丞天子,调和阴阳,就还差了一些, 而周瑛做事, 固然四平八稳,但也没犯过甚么弊端, 连宫变时也表示得慎重平静, 并未因齐王一时势大而屈就,不但无过, 反而有功。
嘉祐帝不觉得意:“朕晓得你和三郎都不大喜好李宽,不过朕倒感觉,他能居功而不自大,殊为可贵,更何况他的母亲乃是朕的姑母,义阳大长公主,就冲这一点,他也算是半个天家人了,远比那些高门世族,要来得靠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