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北冥空给的避尘珠装进荷包,我的那双珍珠芙蓉绣鞋一只给了北冥空,一只我自收着,也变作了一寸长的袖珍鞋,一并装进荷包。把这荷包同丽正送我的玉小巧佩带着不去身,玉小巧让我身材四时温凉如一,避尘珠令我身材纤尘不染,洁如白璧。
不几日,北冥空的聘礼来了,一共六十四抬,此中竟就有他向东海、黄海、太湖、洞庭湖讹诈的宝贝,真叫我汗颜。
太湖的火浣布入火不焚,洞庭湖的五彩文锦入水不湿,黄海的古镜就是那面鉴往宝镜,至于东海的这只古瓶,我却不晓得有甚么奇异之处。三姐在东海住过,晓得这古瓶,她掐了一朵鲜艳喷香的石榴花来,投入瓶中,花朵刹时结成了果实,大师见了都赞叹不已。
我忙把荷包按住,躲开了。
二姐笑道:“女人大了,有苦衷了。”
大哥还没回南海,父王先从东海返来了,三哥又哭又跪苦苦求父王别把我嫁给北冥空,我内心先是怨三哥多事,厥后父王大怒,在三哥心窝上踹了一脚,骂他不懂孝悌忠义,竟然狠心要二哥死。
三哥无语,灰冷了脸。
三哥黑着一张脸出去,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忙问他是产生了甚么事。
“二姐,三妹,你们……”三哥哽咽着说不出话,又看了我好一会儿,很难过地说:“北冥空请通风魔王猴子精作伐,问了你们的生辰八字卜吉,说是与小妹的相合。”
二姐不悦,怒斥说:“三弟,你乍乍惊惊的做甚么?如许毛躁成何体统!小妹也是小家子气,甚么事值得你吓成这个样!还不快平静些。”
三哥说:“没熔掉!二哥和别的湖海江河共一十三位太子、王子正送倚天剑上离恨天太上老君处去熔毁,成果半路途中中了北冥空那厮的骗局,剑又被他抢归去了不说,连同二哥、东海三王子、黄海太子、太湖太子和洞庭湖的云逐表弟也被北冥空给掳了。那厮来讹诈赎金,开口向东海要一只古瓶,向黄海要一面古镜,向太湖要一匹火鼠毛织的火浣布,向洞庭湖要一匹冰蚕丝织的五彩文锦。黄海和太湖立即送了古镜和火浣布去,传闻人已放返来了。我们,哎,二哥,如何是好!”
李姐姐留了很多画稿在我这里,我挑了幅画鸳鸯戏莲的,送去命宫里文绣院的裁缝绣匠连日赶制一个白绫底的荷包来,并蒂的莲花酡红似醉,碧油油的大荷叶底下一对交颈的五彩鸳鸯,活计极是光鲜。
二姐、三姐不肯,我倒是情愿的,一千个一万个我情愿,不要甚么尊玉面子,就图北冥空的人,就图他对我的好。但是这类话如何能说出口!
三哥见吓坏了我,非常悔怨,眼中含泪,哽咽说:“小妹你别怕,三哥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三哥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不答话。
北冥空真是……
三姐来闹我,摸摸我腰下的玉小巧,又摸鸳鸯戏莲的荷包,说:“向来不见你戴光鲜之物,现在如何转性了?”
我内心伤甜苦涩,扯着衣带,默不作语。
我内心战战兢兢的,不敢问三哥甚么,二姐方才怒斥我们毛躁没体统,弄得三姐想问也不敢问了。
我内心嘀咕,我们龙族如何能够如许霸道不讲理,抢了人家的传家宝剑不说,还要把剑熔掉。倚天剑真被熔毁了,以北冥空爆炭似的脾气,还不排山倒海闹个地覆天翻。到时一发不成清算,相互结成死仇了可如何办?我立即想给北冥空通风报信,苦不会拘神令和遣鬼咒,又烦恼焦急了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