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乐之扬问道,“你将她送哪儿去了?”
冲大师呵呵一笑,再不言语。此时楚空山登舟,正要开船,忽听江小流叫道:“等着,我也去。”纵身一跳,落在船尾。
未几时,花、乐二人出阵,均是神情懊丧。叶灵苏心头一沉,忙问:“找到了么?”
杜酉阳没答话,忽听冲大师扑哧一笑。杜酉阳本就一肚皮窝囊气,回声愤怒,叫道:“贼和尚,你笑甚么?”
两人没入石阵,杜酉阳忽将兵器一扔,抱住华亭的尸身大哭:“华老弟,你死得好冤,当初你舍生忘死地捧人上位,现在人家坐稳了交椅,就把你踢到一边,死了也不给你报仇雪耻。这就叫做:‘平生不戴乌纱帽,半路常逢白眼狼’,你将人产业宝,人家视你如草……”
“这么说来,你倒是一片美意。”乐之扬哼了一声,“可惜你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信。”
楚空山叹一口气,还剑入鞘。
“世人提及盐帮弟子,均以盐枭相称,视为江湖末流,全因昔日行事不轨,不顾伦常,有违道义,凡是无益可图,常常无所不为,略加管束,就起纷争。当日齐帮主之死,不也是因为封闭赌场、妓馆,触怒了王子昆吗?如此赢利虽丰,但是丧失道义,为武林正道所不齿,到了危难时分,又有谁肯为我盐帮着力?”
淳于英见势不对,忙说:“杜老哥,你少说两句,只要帮主铭记血仇,内心有咱兄弟就够了。”
楚空山见他身陷窘境,安闲不减,很有狷狂气度,不由悄悄可惜:“这和尚空有一副好皮郛,倘若一心向善,倒也不失为真如佛子、陆地神仙。”
冲大师笑道:“乐兄风雅之人,何必如此粗鄙?”
“杜酉阳!”孟飞燕听不畴昔,“高低有分,尊卑有序,你既然入我盐帮,就该服从帮主的调派,如许皮里阳秋地讽刺人,也是当部属的所为吗?”
他一边思考,一边笑道:“是啊,乌有道几次无常,谷中毒虫甚多,她病恹恹的,留在谷里不免出事。”
众弟子无不气愤,拔出刀剑,挺身要上。楚空山拦住世人,说道:“这和尚不成易与,冒然靠近,徒添死伤。”他拔出铁木剑,看向叶灵苏,女子摇了点头:“等乐之扬返来再说。”
杜酉阳气得七窍生烟,大吼一声,扑向冲大师,也不见冲大师起家,忽见杜酉阳向后飞出,急如流星,超出世人头顶,哗啦一声掉进湖里,船上弟子仓猝将他拉扯登陆,杜酉阳身上早已爬了多少毒虫,所幸衣裤严实、尚未中毒,可也惊得面无赤色。
杜酉阳脖子一梗,大声道:“帮主,帮主,就是为帮里人做主,一味向着外人,又算甚么帮主?”
“甚么?”冲大师一脸不解。
冲大师张眼笑道:“我笑叶女人鹤立鸡群、误交了一群俗物。”
冲大师笑道:“也好,你我两人久不相见,叙叙别情也好。”
“十万弟子?”叶灵苏嘲笑,“这十万中老弱占两成,妇孺占两成,剩下六成,良莠不齐,号令不明,此番调集弟子攻打‘毒王宗’,只要井长老派了几小我来,土、海二老装聋作哑、公开方命。如此四分五裂,别说十万弟子,纵有百万弟子,也是一盘散沙。”
“谁敢这么说,咱就灭了他。”杜酉阳恨声道,“再说,铁木黎是蒙元国师,本是我汉人死敌,不拘何种体例杀他,均会大家喝采。”
孟飞燕怒道:“帮主何时向着外人了?”杜酉阳道:“先有铁木黎,后有这个和尚,梁子是叶帮主结的,本帮为此死了人,是不是应当拿着两小我报仇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