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冲大师鼓掌笑道,“只不过,这只蛆未免瘦了一点儿。”
砰,斯钦巴日用力一掷,冷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乐之扬腾地站起,瞪眼斯钦巴日,后者板着面孔,两眼朝天。乐之扬自发失态,扫眼一瞧,铁木黎手捧茶杯,视如不见,冲大师轮番瞅着世人,颇是幸灾乐祸。
乐之扬进退两难,冲大师横在中间,救出冷玄难如登天,再看叶灵苏,对于元帝遗宝仿佛很有兴趣。想来想去,并无善法,只好纵身跳下,取出残图放在几上,定眼望去,但觉四片残图,并非扯破而成,图上刻画舆图,均有几分类似。
铁木黎也不答复,卷起图纸,掠出大门。其别人纷繁跟上,冲大师一手拎着冷玄,纵跃如飞,忽前忽后,不离世人摆布,五指更如铁钩,始终扣住老寺人的锁骨,冷玄深知和尚的手腕,故也不敢挣扎逃脱。
铁木黎哼了一声,冲大师笑道:“国师,成大事不拘末节,蒙也好,汉也罢,倘若关乎国运、触及天下,戋戋然诺,何足道哉。当年刘项有鸿沟之约,刘邦不也悄悄撕毁了吗?我大元太祖与王罕、札木合有父兄之谊,太祖还是兵不厌诈,虚真假实,将其一一扫灭;元帝遗宝关乎本活力运,晓得的人越少越好,国师倘若拘泥于陈腐俗见,恐怕宝藏没有到手,项上的人头也保不住。”
他教唆诽谤、舌灿莲花,乐之扬心中暗骂,恨不得撕烂他的臭嘴。铁木黎本来踌躇,听了这话,也定下心来,笑道:“也罢,人跟图都留下!”信手一挥,刷,劲气澎湃扫出。
乐之扬笑道:“我有个法儿,你给我一小我质,我就把图给你。”
“甚么法儿?”铁木黎耐着性子问道。
“当然!”铁木黎余怒未消,“要么我买这一间宅邸何用?”
“你说你有那四分之一的宝图。”铁木黎扫了冷玄一眼,“可又如何证明那是真的?”
“国师是蒙前人。”乐之扬笑道,“蒙前人素重然诺,故而小可要跟国师打个筹议。”
冲大师浅笑不语,铁木黎却神采一沉,说道:“乐小哥,你教唆诽谤,毫无诚意。”
铁木黎脸膛涨紫,瞪了乐之扬一眼,忍怒挥手:“将狗寺人带出来!”
乐之扬定必然神,笑道:“冷公公,你也有明天?有道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脱毛的阉鸡不如蛆。”
“人质?”铁木黎游移一下,“你说小徒?”
铁木黎忽道:“乐小哥,有话好说。”乐之扬笑道:“事到现在,另有甚么好说的?”
乐之扬踌躇不决,忽听一个声音冷冷说道:“公然是好主张!”话音入耳,叶灵苏飘然踏进客堂,手挽长剑,秀逸如仙。
“是啊!”叶灵苏安然说道,“你我的账还没算完。”
妥懽帖睦尔是元末顺帝的名字,他直呼其名,铁木黎微感不悦,待要讽刺,忽听冷玄嘎声说道:“先帝暮年很有大志,何如权臣当道、诸王掣肘、天灾频发、民变蜂起,国事腐败已久,非大豪杰、大豪杰难以挽回。先帝故意有力,只好**声色,借以回避,但是心中痛苦煎熬,远非局外人能够感受。”
燕然山弟子无不骇怪,那钦啊了一声,跳上去察看,忽听铁木黎喝道:“别理他,不长眼的废料。”
乐之扬站在屋梁之上,瞧一瞧半截衣袖,心中暗呼幸运,刚才稍慢一分,难逃“天刃”加身。眼看下方世人跃跃欲上,当下取出舆图,锐声叫道:“谁敢上来,我把它毁了!”
乐之扬早有防备,翻身跳起,嚓,身下酸枝椅划一整断成两截。乐之扬悄悄吃惊,身未落地,冲大师的拳劲蹿了过来,乐之扬呵的一笑,反手出掌,途中五批示洒,如同东风拂柳。冲大师的拳劲随之起伏、把握不住,他不明以是,吃紧收拳,以防乐之扬趁隙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