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禽一气说完,但见乐之扬还是懵懂,内心悄悄叹一口气,说道:“总而言之,你将她当一张无弦之琴就行了。”
“庸医!”徐妃一拍桌案,欲要发怒,忽听乐之扬叹道:“治病救人,本无幸运,这几位恐怕没有扯谎,陈太医,你开几张续命的方剂好了。”
梁思禽不答,乐之扬知情见机,也不再问,说道:“朱微还好么?”
乐之扬见她语气与本身先前普通,不觉哑然发笑,说道:“你将息身子要紧,何必为这些担忧。所谓‘以毒攻毒’,铁木黎、冲大师都非善类,说不定为了宝藏自相残杀,双双死在宝库里了。”
乐之扬应了,不顾徐妃的神采,引着朱微前去寝宫。石姬一起尾随,朱微不觉得意,任其所之,乐之扬却心生别扭,瞥见这聋哑女子,便想到冲大师,只是朱微对她信赖颇深,乐之扬纵有狐疑,也不便拂逆她的意义。
乐之扬又是一愣,冲口问道:“你晓得燕王没疯?”
乐之扬好似挨了一记闷棍,脑筋嗡嗡作响,瞪着梁思禽,吃吃说道:“落先生,我、我听错了么?”
两人对话,乐之扬听得一清二楚,不觉愁上添愁,望着叶灵苏的面庞,诸多旧事涌上心头:“没有叶女人,我早已死在东岛,她受此重伤,也是为了救我,才为铁木黎所趁,躺在这儿的本该是我才对。”越想越觉烦恼,“若要救她,普天之下只要落先生能够。可他身有痼疾,离此甚远,叶女性命如游丝,我去找他,返来时,叶女人恐怕已经……”贰心中冲突,摆布难堪,硬开端皮,将内力注入叶灵苏的体内,但如泥牛入海、全无动静,久而久之,乐之扬悲观绝望,趴在床边,昏昏沉沉。
乐之扬不想她提到此事,只一愣,冲口说道:“比起你来,那些宝藏算甚么?”
他来去倏忽,神出鬼没,乐之扬望着虚空,恍若大梦一场。过了半晌,才走上前去,解开宫娥穴道,宫女揉眼醒来,浑不知产生何事,觉得不慎睡着,冲着乐之扬连称“该死”。
朱微也湿了眼眸,笑道:“四嫂,多亏这二位,我才气安然返来……”她回击指向万、秋二人。徐妃仓猝抹泪道:“郑公公,快取些金银珠宝,我要重厚酬谢二位。”
乐之扬更加胡涂,瞪着两眼不知所措。梁思禽叹道:“以气驭气,你忘了不成?”
“是!”乐之扬吸一口气,梳理思路,又将宝藏的事略略说了一遍,梁思禽听完,沉吟道:“铁木黎,冲大师,这二人联手,实在难以对付,宝藏之事,只好搁下。”
乐之扬觉出叶灵苏体内窜改,信心大振,出掌越使越快,内力浩大奔腾,涌向四周八方。
“武功者,正而用之,能够伤人,反而用之,能够救人。倘若争强斗胜,须得扰乱敌手真气,如要救死扶伤,则须反而用之,由乱而治,归于正道。”
乐之扬再无游移,一掌紧接一掌,绵绵密密,挥洒而出,掌风破体而入,经脉振动,气血收拢,外润内浸,泽及脏腑。正如梁思禽所说,他将叶灵苏当作一张瑶琴,精气为琴弦,五脏为琴腹,挑之引之,勾之抹之,开初气血混乱,不听使唤,垂垂破节入律,与乐之扬的内力遥相照应,由乱而治,由弱而强,节拍曼妙之至,在在合适《周天灵飞曲》的旋律,
乐之扬心中大石方才落地,狂喜不由,连翻两个跟斗,拍动手哈哈大笑。梁思禽皱眉道:“闹甚么?想扼保卫引来?”
乐之扬回声惊奇,万绳向他使个眼色。乐之扬忙道:“不错,万先生、秋家婶子都是一家人,无分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