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军死伤惨痛,眼看燕军撤退,竟也有力追击。郭英缓过气来,清算败军,他深知番骑短长,不敢与燕王争锋,盘算主张稳固守势,挫其锐气,再行反击
“心中有剑!”云虚啐了一口,“你也配用心剑?”
乐之扬使出全部本领,把握狂乱之气,但如蚍蜉撼树,“六虚劫”不为所动,反而勾起他的真气,上冲“百会”,下搅“丹田”,乐之扬胸中憋闷,几近吐出血来。
“落先生!”乐之扬失声惊叫。
云虚手腕一抖,正要刺出,嗤,他浑身剧震,一截剑尖透胸而出。云虚看向剑尖,一脸诧异,俄然长剑垂落,身子向前倾倒,撞在乐之扬左肩,软泥普通滑落在地。
“落先生!”乐之扬又叫一声,心中灵光乍现,生出一个动机。
现在丢了宝剑,比如卸去了桎梏,乐之扬不再想着斗剑,全部心力放在“驭气”上面,白手入白刃,反而生出奇效。灵道人的武学另辟门路、古今所无,乐之扬得了梁思禽指导,博采众长,青出于蓝,所创“驭气”之术,模糊然已经超迈前人。
乐之扬听出门道,心想:“真气合一,难以撼动,分红八股弱了很多,或答应以各个击破。”当下使出“天琴”,趁着八劲分离,勾动此中一股,真气随之而动,梁思禽也是眉尖上扬,透露惊奇神情。
“天琴?”云虚一愣,“甚么意义?”
乐之扬定必然神,弹起“天琴”,挽住周流八劲,奏起灵飞之曲。这一次再无停滞,终究弹完曲子,弹了一遍,再弹一遍,六虚之气垂垂顺服,各归其位,周流无穷。
燕军守势受阻,锐气消磨,仿佛堕入沉沙泥沼,固然杀敌无数,但却没法致敌死命。南军重振旗鼓,人马越打越多,燕军将士杀之不尽,垂垂心生懊丧。
乐之扬举目望去,北平上空乌云聚合,一场风暴蓄势待发。
乐之扬一招到手,再不游移,只将“周流八劲”当作八根琴弦,适应其势,按宫引商,以工致伎俩抚按拨弄,使其脱出混乱,生出挨次,从而归入本身节律。这体例与“止戈五律”近似,听风、破节、入律,只要省去“乱武”一段,并不与之相抗,而是引之导之、顺乎天然。
“风停了?”乐之扬不堪惊奇。
乐之扬扎住马步,定眼一望,失声惊叫:“咦!”
他摔下绝壁,身受重伤,又为奇劲所制,苦不堪言,可他看出乐、梁二人堕入绝境、难以用心,要杀这两大劲敌,眼下就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因而强忍痛苦,一步一挪地走向乐之扬,举起长剑,对准他的咽喉。
乐之扬纵有天大本事,当此紧急关头,也难一心二用,这边反对云虚,那边“天琴”断弦,梁思禽再一次堕入天劫。乐之扬身处两大妙手之间,汗出如浆,精力量魄均已拉伸到了极限,再加一丝一毫,便有断绝之危。
云虚的剑尖越来越近,两人四目相接,云虚奸笑起来。乐之扬无计可施,只好闭上双眼。
“配不配,试了便知!”乐之扬招了招手,大有挑衅之意。
云虚本想一气刺死这个停滞,但是“心剑”明显制住仇敌,紧急关头竟又让他摆脱,追到崖边,落空敌手,当下瞪大双眼,向下张望。
云虚自不必说,梁思禽现在真气运转,乐之扬凝神谛听,吓了一跳。梁思禽表面静如盘石,体内风雷荡漾,数十道真气有如狂龙奔麟,冲出体外,上连苍穹。
燕军顿生混乱,朱棣亲率番骑,击退南军,可也折损了很多兵马。他见燕军七零八落,各自为战,急令雄师后撤,收缩步地,再寻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