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这儿,叶灵苏闷闷不乐,轻声叹道:“为甚么古往今来,真正的好女子都那么不幸?莫非真的是红颜薄命吗?”
乐之扬张口结舌,转眼看去,世人怒容满面,就连叶灵苏也暴露不屑目光。乐之扬心中叫苦,说道:“我、我……”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想要挽救也来不及了。
“猖獗!”云裳一晃身,赶到乐之扬身前,五指伸开,抓向他的心口。
乐之扬忙笑道:“焦老哥,我听你的,就算他们放一个屁,我也躲得远远的。”
叶灵苏低头不语。乐之扬望着她的身影,胸中热血沸涌,恨不得将她一把推开,大声直承其事。
“何必谦善?”施南庭也暴露笑容,“岛王当日曾对我说,小一辈弟子里数你天禀最高,再过两年,当可委以大任,以是外修之期,也把你留在岛上闭关修行,现在破关而出,公然进步非小。”
乐之扬见他说话之际,目光不离玉笛,心中豁然雪亮:“明斗这长季子,莫非垂涎空碧,让我拜师是假,将来入他门下,这笛子不也落入他的囊中吗?明老儿奸滑成性,我可要谨慎一些。”
“随便问问。”叶灵苏说到这儿,瞥了乐之扬一眼,忽地转过身,快步走远了。
“胡说!”叶灵苏怒道,“乐之扬,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管你了,随你饿死渴死。”
“那也不必!”叶灵苏幽幽说道,“孔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这些天我听了一百零九支曲子,十年不听也够本了。”
乐之扬一愣,胸中微微一酸,涌起一股傲气,随口笑道:“好啊,岛王看不上我,我走了便是。”
这一段经历就是乐之扬心底的伤疤,平时他本性悲观、若无所觉,但是悄悄一触,便有难忍之痛。更让人难受的是,他的遭受过分古怪,说出来也没人肯信。一是秦淮河的小痞子,一是大明朝的小公主,两边两情相悦,的确就是天大的笑话。何况事关朱微的名节,乐之扬宁肯将此事烂在内心,也不肯多说一字,想了想,感喟说道:“这世上总有一些无可何如的事情,提及来只会让人悲伤。
“你这孩子就是太倔。”花眠冲她一笑,“你若没扯谎,为何要遁藏我的龟镜?”
“不奇怪更好。”乐之扬笑嘻嘻把玉笛别回腰间,叶灵苏见他神采,不知怎的,心中暗恼,费了偌大心力,才把揍人的动机按了下去。她想了想,又问:“那枚‘夜雨神针’是打哪儿来的?”
乐之扬打了个哈哈,悄悄捏了一把盗汗,忽听叶灵苏又说:“扯谎精,你空口吃白饭,吃得倒也心安理得。”
乐之扬看过张天意的手腕,随口描画出来,不想一语中的,暗合了针法里的招数,忙说:“没错,天星点龙,有点儿阿谁意义。”
他转动动机,尽力思虑对策,可惜气力差异,纵是一步百计,也想不出甚么好体例。
少女的嗓音柔而不媚,清而不浊,软如雨丝,嫩似新柳,一曲唱完,余音袅袅。二人各怀心机,沉默很久,叶灵苏才说:“半夜天了么?”
好小子,告我的刁状?乐之扬认准了是云裳告发,想了想笑道,“阿谁笑话,我说过就忘了。云师兄或许记得,让他转述也是一样。”
乐之扬只觉来人面善,细心一想,此人常在阳景身边谈笑,两人的友情分歧普通。
乐之扬吹得出神,体内气机如流,散如飞雾,凝如滚珠,跟着调子忽快忽慢,浸润五脏六腑,穿行于四体百穴之间,通过胸口的“膻中”穴时,冲开淤滞的血气,特别令人非常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