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甚么?”冷玄两眼望天,“我天山瑶池,本就女子居多。本派武功,也更合女子修炼。冷某混迹此中,愧对祖师,含山入我门墙,才算得其所哉。”说到这儿,他看向朱微,漫不经意地说,“宝辉公主,你赛过含猴子主用的是甚么工夫?”
乐之扬沉默一时,放开女子,垂下双手,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怪你做甚么?只怪我本身胡涂。”他沉默一下,又问,“宝辉公主,你见过耿炳文的儿子么?”
冷玄大怒,举起手掌将要拍下,可掌到半途,忽又停下,脸上肝火退去,暴露一丝耻笑:“小子,我晓得了,你敢顶撞我,乃是有恃无恐。我若伤了你,落到圣上和席应真眼里,诘问起来,冷某难辞其咎。”
乐之扬精力一振,孔殷道:“这么说,你不想嫁给他?”朱微叹了口气,没有出声。乐之扬的心跳忽又加快,蓦地伸脱手来,紧紧握住少女的纤手,盯着她目不转睛,一字一句地说:“不管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不爱的人。”
“扯谎!”冷玄目透怒意,“你这小子,自从见面以来,从无一句实话。别当我不晓得,方才你歪曲含山,坏她清誉,以便粉饰你和宝辉的奸情。”
乐之扬笑道:“石鱼不在我手里,叫张天意拿去了。”
“我不晓得。”乐之扬低下头,咬牙说道,“我甚么也不晓得。”
“这就是了。”乐之扬笑看冷玄,“冷公公,你也是过来人,若要阉割或人,是不是该先脱裤子?”冷玄神采发青,闭嘴不答。要晓得,对于阉割之事,寺人无不引为至痛,听了乐之扬的话,老寺人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拍死。
“朱微!”乐之扬的脑筋里似有一团火,靠近朱微的耳轮,悄悄地说,“跟我走吧。”
含山一愣,忽见冷玄谛视看来,说道:“宝辉的事前不说,你半夜半夜与男人私会,圣上晓得,又该如何?拉手之事,宝辉公主还可说是小羽士冲犯,小羽士如果一口咬定‘脱裤’之举,只怕污损了含猴子主的女德。小羽士死不敷惜,皇家清誉却难以挽回。故而以老朽之见,大事化了,宝辉的事你我没瞥见,你和乐之扬的事情,老朽也一无所知。”
“大言不惭。”一个声音冷冷传来,殿中两人大吃一惊,仓促分开双手,转眼看去,冷玄如鬼如魅,从黑暗中冒了出来,老眼利如刀剑,冷静望着二人。
花了一个时候,乐之扬方才说完,朱微望着门外夜色,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忽道:“无怪师父看上去那么困乏,本来是中了‘逆阳指’。嗯,他的棋力一贯高过父皇,明天倒是屡下屡败,下到厥后,连眼睛都睁不开。父皇开初欢乐,厥后见他如此,内心也很凄然……”说到这儿,她咬了咬下唇,冷不丁说道,“那位叶女人,你喜好她么?”
乐之扬见他神情,只觉头皮发炸,猛地跳起家来,拔腿跑向门外。冷玄端坐不动,哼了一声,乐之扬便觉一道冷风射来,右腿顿时软麻。他单脚又跳,冷玄一批示出,又点中了他的左腿。乐之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管如何也挣扎不起。
“对呀,一只姓冷名玄的死阉鸡……”
朱微一怔,忙说:“不敢。”冷玄扬起脸来,冷冷道:“你若不敢,我就请席应真来刺如何?”
这么一想,反觉豁然,忽见朱微欲言又止,仓猝抢着说:“没甚么不对,刚才我们甚么都没做,甚么都没说。”
朱微听他以封号相称,心中深深一痛,沉默时许,方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