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穿,卜留。”万绳双目圆睁,厉声喝道,“看着做甚么?还不拆了笼子?”
秋涛一听,大为游移,忽听淳于英朗声说道:“苏乘光,我敬你是条豪杰子。当着齐帮主的灵位,我淳于英发誓,一日找不到那女子,我盐帮一日不跟你难堪,衣食酒饭也样样不缺。谁如故意害你,便是与我淳于英为敌。”说完抽出一根短戟,双手大力一拧,咔嚓,白蜡木的戟杆断成两截。淳于英将断戟一掷,目光扫过世人,沉声说,“如违誓词,便如此戟!”
万绳的脸上腾起一股青气,厉声道:“苏乘光,你要闹到甚么时候?”苏乘光点头说:“万师兄,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城主常说:‘道分歧不相为谋。’你的道我不太懂,我的道,你也不尽明白!”
拆了木笼,万绳又要去开铁笼,冷不防苏乘光大喝一声,呼地一掌劈了过来。万绳吃了一惊,无法挥掌相迎。两人掌力订交,顿时白光流窜,声如闷雷。苏乘光身形微挫,万绳也后退半步,怒道:“乘光,你这是甚么意义?”
苏乘光面无得色,苦笑一下,说道:“那女子也不傻,问道:‘苏乘光,你如何把鸡骨头吃了?’我说:‘那是骨头吗?明显就是一块鸡肉嘛!又鲜又嫩,滋味甚佳。’老王头一边瞥见,气得大呼大嚷:‘这不是耍赖吗?掌柜的,再拿一只叫花鸡来,重新数一遍。’我一听,忙说:‘那可不可,说好了数这一只叫花鸡的骨头,另换一只,赌约就要取消。’那女子问:‘这是为何?’我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六根指头的人,一定就没有六根爪子的鸡,这只叫花鸡是一百六十二根骨头,下一只或许是一百六十三根骨头,人跟人不一样,鸡和鸡又哪儿有一模一样的。’”
杜酉阳和淳于英对望一眼,神采游移。孟飞燕性直,忍不住说:“你们不说,我来讲。齐帮主仙逝之前,当着五盐使者立下遗言:谁能为他报仇,谁就当这盐帮之主!”
铁笼向上一跳,忽又落下。卜留挺身而上,圆滚滚的肚皮像个肉垫,悄无声气地接住了笼子。他是泽部之主,体内“周流泽劲”转动,有如一潭泥沼,能够陷没万物。铁笼一碰肚皮,顿为紧紧吸住,卜留哈哈大笑,才笑两声,忽觉不妙,“周流电劲”势如山洪破闸,顺着铁栏灌入体内,冲得他的五脏六腑一阵翻滚。
“你就让她走了么?”周烈跌足大呼,“她早就筹算出千,见你吃了软骨,才把骨头拿出来充数,你若不吃,她也不拿,这么一来,不管如何都是你输。”
王子昆听到这儿,大声说:“你们都听到了?他输了赌局,自来受罚,如果私行分开,那就是个无信无义、混赖赌债的小人。”
“不愧是老赌鬼。”卜留跷起大拇指,“公然是一等一的奸猾。”
苏乘光笑道:“那你说说,这堂上的人,谁杀我最合适?”石穿一愣,看了又看,忽地恍然说:“这儿的人,一个也分歧适。”
铁笼本稀有百斤重,苏乘光又将电劲注入其间,仰仗神力舞开,顿时成了一件能力极大的兵刃,所过摧破,电劲流窜。山泽二主一时不察,双双亏损败退,万绳固然游走无方,掌法精奇,一时之间,也没法靠近敌手之身。
“王子昆!”杜酉阳声色俱厉,“帮主骸骨未寒,你就敢如许说话?历代帮主,都由前代帮主推举,五盐使者不过是帮主的保护,甚么时候也能推举帮主了?”
这一番比武,阵容之大,气势之强,均是超乎盐帮世人的设想,就连西城各主也立品不住,纷繁退出灵堂。秋涛看在眼里,悄悄焦心,心知万、苏二人旗鼓相称,只怕胜负还没分出,先拆了齐浩鼎的灵堂,与盐帮之间更添仇恨,想到这儿,锐声叫道:“快停止,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