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收起思路,呼呼两掌荡开血蛛,左脚崛起,穿过乌有道的双掌,踢向他的小腹。
铁木黎冷哼一声,又问:“我为何伤它?”
贰心有顾忌,仓促向后蹿出,乐之扬跟踪而上,“踏歌步”绕身疾走,“暮鼓拳”连环使出。乌有道只见拳影闲逛,莫知所出,目炫狼籍,更要命的是体内气血不稳,七流八蹿,难以清算。一时表里交困,难以兼顾,左肩、右胁、后背各中一拳,虽未受伤,但是经脉震惊、丹田沸腾,好不轻易收拢的真气忽又到处乱蹿。
冲大师笑道:“贫僧眼拙,没有瞥见。”
落井下石,天然大家抢先,忽见铁木黎规复如初,盐帮世民气凉了大半,哪儿还敢上前,全都转头看向叶灵苏。
数招一过,叶灵苏有些明白,铁木黎换了一起怪诞武功:脱手似向左去,劲力落在右边;手掌明显向上,掌力却向下拍落;本是左腿踢人,半途变成右腿;本来正面迎敌,掌力却能绕过敌手,拊厥后背……颠三倒四,诡诈绝伦,极尽“声东击西”之能事,若非释印神的绝世身法,方才数招之下,叶灵苏必死无疑,她忍不住喝道:“这是甚么武功?”
走了铁木黎,群豪一腔肝火无从宣泄,全都落在冲大师身上,见这和尚毫不惊骇,更加有气,淳于英喝道:“大伙儿一块儿上,将他零割碎剐,给华盐使报仇。”
取胜在望,叶灵苏心口一热,抬眼望去,铁木黎步子踏实,一张脸浑如血染,朱红里透出一股浓浓的黑气。
铁木黎冷冷说道:“还不调集人手,为我护法?”
铁木黎练成掌法,秘而不宣。当年他吃过梁思禽的苦头,挟恨在心,策画再次相遇,出其不料使出,可收奇袭之效。谁想本日赶上“江山潜龙决”,久战不堪,烦躁起来,又怕百招不堪,叩首认罪,毁了燕然山百年威名,一急之下,提早使了出来。
乐之扬面孔一红,自从露面,一波三折,实在没有机遇查问朱微下落。忽听花眠说道:“和尚,嘴硬也没用。你构造算尽,恶贯充斥,本日此时,就是你的死期。”
燕然山一伙看出不妙,但因佩服铁木黎,现在都在船上,只要杨恨呆在岸边,见状奋身一跳,挡在师父身前。何如他本就有伤,这一跃牵动伤口,痛得眉毛直皱。
乌有道更加利诱,看向乐之扬道:“那为何……”话没说完,铁木黎森然道:“我现在伤它,倒也不晚。”五指收拢,木盒嘎嘎作响。
忽听一声惨叫,世人应名誉去:古严跳出人群,高高跳起,跳了两下,摔在地上,身子一阵抽搐,嘴角爬动两下,吐出一只怪虫,黑身紫须,爬了一尺来远,俄然僵死不动。
二人这边脱手,那一边铁、叶二人拆过八十余招,还是一静一动,胜负难分。两人追逐游走,叶灵苏不堪怠倦,但是百招将至,咬牙忍住,忽见铁木黎一掌劈来,闪身躲到山石前面。
铁木黎神采乌青,心中发狠:“这三个响头,过了明天,需用这些私盐估客的颈上人头来换。”想着跳起家来,抓起杨恨,两个起落,回到自家船上,沉喝一声:“走!”
叶灵苏冷哼一声,尽力展解缆法,但是到处受制,连连遇险,东逃西窜,不堪狼狈。
乌有道望着血蛛,面有惧色,只见铁木黎的小臂赤红发亮,如同一块烧红的火炭,火红向外褪去,一向褪到食指,血蛛吹了气似的臌胀起来。乌有道口唇颤抖,似要说些甚么,忽听啪的一声,大血蛛当空爆裂,腥臭汁液四周迸溅。乌有道收回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浑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