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云少见她两人能达成分歧。想起她和林思雨自向来此地后,便每日忙繁忙碌,确切少有闲暇。聂玲儿本日一说,倒也非常合意。便道:“瞧你两个欢畅样儿,我若不承诺,只怕你们不在内心骂我千遍才怪。此次行医太湖,也算功德美满,我也筹算这几日出发回谷了。在走之前出去玩耍一番,也无不成。”
待安设好统统,蓉儿便在门前挂出停业牌,留下一名老仆按期来打扫天井后便悄声分开,刚转过街角,便听得背后一阵鼓噪,侧头一看,果见一队人马直奔‘斑斓阁’而来。那领头之人,身材高大,黑巾蒙面,见‘斑斓阁’大门舒展,不由眉头一皱。抬手一刀,便将铁锁砍下,率众而入。蓉儿不敢久留,低头侧身,只怕被瞧破行迹,见那人砍锁进屋,也不睬会,扭头从速走了。
曹少吉一见祁钰,便要施礼,被祁钰一手挡住,斥道:“你东厂胡作非为,到处横肇事端,我本不想插手,只是这三位女人乃是我老友,你要抓人,便干脆将我一块儿抓了罢。”曹少吉双手一拱歉然道:“部属不敢,部属奉厂公之命,缉捕太湖贼寇,不知.......”
他话还未完,便被祁钰打断,“厂公?哼,好大的架子,他王振为非作歹,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此次私巡,我只见太湖水寨周济公众,救灾济世,却不知你说的贼寇又是何人?此次太湖大水,王振老贼谎报灾情,我归去自会找他算账,你如还敢肇事,我便将你拿了,一同查办。”
聂玲儿听她同意,喝彩雀跃,镇静不已,道:“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现在西施定是醉的起不来了,不过姑苏台必然还在,明日我们去看看姑苏台如何?我但是想去好久了呢。”两人听她还背出诗文来,不由相视一笑。聂玲儿说完,忽感觉少些甚么,顿时神采一暗,道:“如果冷师兄在,就好了。”
他说话尖声尖气,冷酷刺耳,直听得三女双臂发紧,平空生出一身鸡皮疙瘩来。还是楚怀云较为平静,道:“不知几位要找何人,我姐妹三人初到此地,只为救苦扶危,从未惹事生非,几位莫非找错处所了?”那老者抬手一挥道:“少装傻卖乖,那姓冷的小子呢,让他出来发言。他私通太湖贼寇,为其传信递话,本日便要将他缉捕归案。”
那老者嘿嘿嘲笑,道:“黄毛丫头,你还不配问老夫名号。交出那小子,不然要你都雅。”林思雨见他神情傲慢,心中有气,调侃道:“藏头露尾,连名都不敢提起,既然要来找我等小辈费事,何不干脆找块布来,把脸也一起挡了?”她话中有话,直骂他倚大欺小,不要颜面。
却说楚怀云、林思雨、聂玲儿三人在洛水船埠诊病,没了太湖水寨帮手,场面顿时冷僻了很多。再加上这几日来诊病之人越来越少,便渐渐安逸下来。聂玲儿爬在桌上,无精打采,托着腮帮嘟噜道:“来这姑苏城这些光阴,每日忙里忙外,都没好生耍过。现在既然不忙,不如......”说到这里,顿时面前一亮,望着楚怀云和林思雨道:“不如,明儿个我们出去玩耍一天,如何样?”
他直呼王振老贼,便是一点也没将他放在眼中。曹少吉侧眼一扫,只见屋外站着四名带刀保护,紧握刀柄,神情庄严。知本日之事已不成为,忙低眉扎眼道:“部属不敢,部属这便撤走。”他见风使舵极快,向那老者递个眼色,便回身而出,那老者心有不甘,他虽不认得祁钰,但见曹少吉这般作为,便知此人不是朝中权贵,便是背景极大,怒看那侍从一眼,“哼”了一声,恨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