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一人赶来,倒是陆封,他侧脚双踢,直奔那黑影胸膛,口中大喝:“放手”。乃是攻之必救,黑影无法,只得罢休。那马一泄下重力,便甩开四蹄,疾走而去。聂玲儿见他走脱,顿时放下心来,对冷凌秋道:“那人既和师伯熟悉,我们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冷凌秋见他双目郎朗,言语朴拙,倒也偶然欺瞒。便道:“实不相瞒,我二人去往姑苏‘济安药铺’寻我师姐,太湖大水,百姓流浪失所,疫病渐生,我二人初窥医道,此次前去,看可否为芸芸众生尽些微薄之力。”那陆封听他一说,不由寂然起敬,抱拳道:“原是二位侠士,陆封方才多有冒昧,还请少侠勿怪。”
冷凌秋不明他来意,起家抱拳道:“多谢兄台抬爱,只是鄙人还要赶路,万不能喝酒,实在抱愧的很。”那人笑道:“无妨无妨,咋们坐下说。”说完在他肩头悄悄一拍,冷凌秋便觉一股大力从肩膀直灌而下,双腿接受不住,只得顺势坐下。聂玲儿不明以是,只道他起家坐下只是略表虚礼。那知他双腿已然酸麻不已。
野坫投荒三四间,
陆封微微一笑“财帛乃身外之物,再多也无益,给你恰好,等下脱手也简便些。”说完又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与冷凌秋,道:“你到‘斑斓阁’以后,若不认得人,只需拿出这荷包一现,自有人找你便是。”说话之时,目光始终紧盯窗外。
七十二峰青天然。
聂玲儿见他素不了解,却说坐就坐,毫不拘礼,有些不满道:“你是何人,我们萍水相逢,毫无干系,却为何要奉告你?”
冷凌秋见她小嘴鼓鼓囊囊,手却不断,半晌工夫,桌上菜肴已去大半,心中暗想:“这几日赶路稍急,确是委曲了她。”便顺手递过一杯茶去,道:“你可慢点,没人和你抢,免得没被饿死,却被噎死了。”
聂玲儿见冷凌秋不语,吋道:“此地离太湖不远,你为何本身不送?却来费事我们,可有邮资?”陆封一怔,苦笑道:“我也想亲身去,可惜我已走不掉了,邮资嘛,不知这些可够?”说完摸出钱褡子,丢给聂玲儿。
此人四十高低,样貌威武,额宽鼻阔,一件连襟长衫,布带束腰,看似随便一步,已至冷凌秋面前。他左手执壶,右手端杯,至桌盘旁坐下,一套行动洁净利落,言语暖和随便,便似遇着老朋友普通。
太湖七十二峰,各有青奇,有矗立入云,有娟秀奇绝,有环浩险阻,有绿荫成林。自古便是文人骚客寄情山川,吟诗作赋的绝佳之地。
聂玲儿不由一怔,猎奇道:“这是为何?”那小二也一脸无法,感喟道:“这银鱼出自太湖,天下闻名,乃是万岁爷钦点的贡品,这几年产量颇多,便流出阛阓,只是前些日太湖大水,周遭十里皆受灾害,渔民自顾不暇,那另有人出水扑鱼的。”聂玲儿顿时一脸绝望。
冷凌秋正想扳话几句,只见那陆封俄然目光一扫窗外,收起笑容正色道:“方才得知二位要去太湖,本想让二位帮手带个口信,现在既是故交,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了。”说完从怀中抽出一封信来,道:“这里有封信,烦请二位带至太湖,你们刚才说的‘济安药铺’劈面有条冷巷,冷巷畴昔是条横街,街上有家‘斑斓阁’,你将此信交于掌柜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