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凌风歌 > 第二章:惠宗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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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得屋来,冷凌秋见陈列用度一应俱全,却无一个丫环主子,不由说道:“这张知州怎不为大人派一仆人?”说完便为杨士奇拿过椅子,铺上缎垫,杨士奇道:“非是他不派人,而是我不让人奉侍,你自从进院中以来,可曾见过一个侍从?”冷凌秋方才情感冲动,对此却全无发觉,这时回想起来,顿觉出非常之处,道:“不知大人侍从都在那边?”杨士奇笑道:“我自返乡以来,路上多不承平,这院中虽说看不见人影,但却不表白这些人都不在旁。”冷凌秋顿时觉悟,杨士奇五朝元老,岂是等闲之人,本来早有安排。便道:“我此番来见大人,便是为此而来,前路有奸人挡道,还请大人多加防备。”

冷凌秋心中一颤,这句诗乃是父亲所做,冷凌秋三字也是从中而来,杨大人不但识得我爹,反而私交不凡,不然又如何对这句话信口而来。他正想问个究竟,却听得杨士奇道:“你可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冷凌秋心机转换,见杨士奇主动提起,心道此事定与父亲有关,当下便道:“凌秋自当服从大人教诲。”说完便为杨士奇沏上茶来,当真听他细说。

杨士奇见他一脸猜疑,微微一笑道:“傻小子,我怎会不认得你?若非前日有人奉告我你还活着,我只怕会惭愧一辈子,本日既然我们还能再相见,不如让我长幼二人好好聊聊。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之前阿谁懵懂幼儿,有些话我此时不说,只怕是再也没机遇说了,老夫这把骨头也不知还能再撑几日?到时这段旧事,便随我一同埋人黄土之下了。”冷凌秋有些迷惑不解,我和杨大人初见,本应是嘘寒问暖,叙说些经历旧事,可本日这杨大人一见便要奉告我一些旧事,却不知他会说甚么?想起在路上听闻有人要对杨士奇倒霉,顿时道:“大人,我此番前来,当是有要事奉告大人。”

杨士奇双目微眯,盯着漂泊转动的茶叶,眼神迷离,似已堕入回想当中,稍时以后,双目展开,目露光彩,一扫先前颓迷之色,道:“此事还须从四十年前提及,当年惠宗即位之初,一心削藩,燕王则觉得国“靖难”之名,誓师出征。南都城陷之时,燕王见宫中奉天殿大火冲天,怕惠宗****,遂命人救火,但因火势太大,毕竟未能救出一人。火灭之时,灰烬当中遗骸已然难辨,却不知是何人之骨。燕王未能见到惠宗,自不断念,便令部下军士搜刮全城。”

杨士奇微微点头,道:“此地风大,不如回房中说话。”说完便颤颤巍巍的向房中走去,冷凌秋赶紧上前搀扶于他,恐怕他脚下不稳。幸亏杨士奇固然年事已长,腿脚倒还利落,常日起居住行,尚且还能自理。

杨士奇见他声音越哭越低,终究止住了泣声,将他扶起,对他高低止不住的打量,边看边道:“公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和你爹普通面孔,倒是这几年中,窜改很多,若非我还模糊记得你爹模样,只怕早已认不得你。”冷凌秋此次听得清楚,顿时惊奇道:“大人怎会认得我爹?不是我父母病故以后,大人见我不幸才收留于我么?”他只道杨士奇年龄已高,老眼昏花将本身认的岔了,又道:“大人,我是杨僮啊,陪公子读誊写字的杨僮啊。”

冷凌秋被他一声“僮儿”叫得又仿佛回到畴前,儿时初到杨府,杨士奇也这般唤他,只是事隔多年,这一声“僮儿”却听得有仿佛隔世之感。想起畴前,顿时又想到刚才杨士奇所说的话,冷凌秋便问道:“大人方才说有事要奉告于我,却不知是何事?”杨士奇却没答他,反而问道:“你现在可改名姓冷?”冷凌秋一惊,他又安知我姓名?但想到杨士奇定不会害他,便道:“自那年公子出事以后,我怕东厂阉狗再寻公子费事,这才改名换姓,今后回归冷姓,名凌秋。”杨士奇点了点头道:““冷凌秋,冷凌秋,雪落寒江化为水,冷若凌霜凄似秋。这句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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