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冷凌秋听师伯说本身周身大穴被锁,也不烦恼,他知本身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只是现下不能修习高深内功,倒是一憾。便对师父扣问道:“却不知弟子何时能全开周身大穴?”聂游尘道:“这可说不好,武学一途,靠的是资质勤奋,勤能补拙这是其一,但若练到必然境地,便须悟性了,照你资质和目前身材而观,若每日勤耕不缀,五年便可再开十六处大穴,至于今后,少说十年,多则三十年便可将满身筋脉尽数打通。虽说期间比平凡人幸苦一些,但你有玄参奇效在体,一旦功成,今后再练习高深功法时,当能事半功倍,恰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最好解释。只是我玄香一脉,重视医道,少有与人江湖斗狠,对武技一途,却只是防身之用居多,你常日练习之余,多向师兄师姐询些行医之道罢!”
樊义心知他此言非虚,又见其诚意实足,倒也无话可说,只是这‘冰玉古蟾’过分贵重,不敢有失,一番谢过以后,便和樊瑾杜刚回山不提。
这一寻便是三日,终究天不负人,只是待寻到杨僮之时,那玄参已被杨僮当萝卜吃下肚中。樊义见杨僮半死不活,自知有力救治,听闻聂游尘乃玄香谷人,知其那是一个江湖上以医道闻名的门派,便将杨僮为保护杨府被东厂逼迫鞭挞的颠末论述一番,并拜托聂游尘医治。聂游尘也感此子本性忠贞,便将杨僮带回玄香谷,直至本日。
他本来姓冷,小时候父亲曾对他说过家谱来源,乃是西汉末时驷望忠侯冷广的先人,冷广身后,其子冷何齐秉承,到新莽时落空爵位,子孙便在陕西散居。祖父冷谦曾随太祖高天子朱元璋起兵,年过百岁,暮年遗下一子,便是父亲。
聂游尘哈哈一笑,道:“我道师兄所谓何事,原是为此,自古有先生怒斥弟子怠惰因循,偎慵堕懒,那有师父责备弟子朝乾夕惕,好学不倦的事理?此话如果让我家那玲儿丫头听去,还不整日里找那些师兄妹嬉耍,影子儿都看不着了。”沈啸风听得师弟笑话,也不辩驳,道:“但愿是我多虑了,我只是觉的此子眉锁愁云,脾气有些太固执愁闷了。”
沈啸风听师弟催促,又接着道:“常日里听门下人说,此子自入谷以来,少有嬉耍,每日里如不是练功习武,便在普济阁翻阅文籍,他之前乃是伴读,读书习字许是风俗,但整日如此,也太勤奋了些。”
只是父亲从不对他细说此中颠末,再加他当时年幼,也未挂怀。现在想来,对本身父亲倒是知之甚少。冷凌秋三字乃是父亲从‘冷若凌霜凄似秋’当中提取而来。现下回归本名,念及父母及杨家,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难过。
聂游尘见冷凌秋走远,回身对沈啸风笑道:“师兄,你看此子如何?我那十年功力可有白耗?”沈啸风沉吟一声:“此子本性醇厚,忠义分身自不必说,从他保护杨家便不丢脸出,只是庙堂纵横,岂是他能摆布得了的,以本身性命保护杨府,也不过能暂拖一时罢了,我们江湖中人,却也不需多肇事端。不过此事已了,只盼他早日豁然。”
说完微微一叹,又道:“此子器宇不凡,有龙驹凤雏之姿,今后纵横江湖,前程自不成限量,只是...只是...”聂游尘听他话语犹疑未决,不由面有不耐,道:“师兄本日怎了?说话吞吞吐吐,怎地如此不利落?这可不是你该有的性子。”
心想,那曹少吉见本身跌下山崖,必定鉴定本身活不成了,他断了线索,短时候也没法再找杨家费事,至于此后如何,却不是他能摆布得了的。只是杨僮这个名字此后只怕是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