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门樊义、杜刚、吴士奇三人,若以剑法论,吴士奇当为第一,但若论掌法,这杜刚则当仁不让。当年曹少吉追杀冷凌秋之时,便吃过大亏。这几年中杜刚‘苍松劲’更上层楼,已至化境,自不成同日而语。风犰本不输于他,只是太太轻敌,已至吃了暗亏。当下笑道:“苍松劲也不过如此,可敢再接老夫一掌?”杜刚毫不逞强,道:“有何不敢?”说完凝神防备,只等风犰来攻。风犰嘲笑一声,抬掌于胸,只见掌如红潮,如沁血水,口中大喝:“接招。”一掌而出,世人之觉一股腥风之气劈面而来,恰是风犰成名武功‘血影掌’。风犰乃万毒门掌门,一身是毒,便连掌法也不例外。这‘血影掌’特别霸道,若被击中,血毒沾身以后便侵入经脉,如附骨之疽,专破内功,若无解药,轻则断臂,重者丧命,极其阴狠暴虐。风犰顾忌杜刚内功深厚,硬拼掌力只怕敌他不过,是以此次脱手,便用上了毒。
杜刚见他一脸骄横,最是看他不不扎眼,便要迎战,却听吴士奇道:“久闻‘潇湘一剑’剑法高绝,足可开宗立派,不如先让我来领教中间高招。也让大伙儿见地下名家风采。”萧一凡见他长袖飘飘,手指白净苗条,一副文士模样,手中一把梨木紫鞘剑,倒像是装潢之用,涓滴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顿时心生不屑。见他主动邀战,一席话也不知是敬慕还是调侃。心道:本日不让你长长眼,还真道我‘潇湘一剑’浪得浮名。当即了局道:“我比你虚长几岁,你先拔剑吧,免得有人说我倚大欺小。”
吴士奇倒是不急不缓,“呛啷”一声收剑入鞘,道:“萧氏三雄江湖驰名,此番上山耍横,却让一个外人出头,你我相互相互,脸皮都是差未几的。”萧一凡嘿嘿一笑,道:“万毒门和我血衣楼一向共进共退,风掌门与我大哥又是至好老友,怎能说是外人?不像有些门派,自夸狷介,倒是孤家寡人。比武斗狠,也只会以众击寡,真不愧名家声采。”
目睹拔不出剑来,而吴士奇业已攻到,只得侧身一退。吴士奇内力平平,但尽得莫凌寒剑法精华。此剑既名‘追风’天然迅捷非常,见他一退,正中下怀,手中剑势涌动,又一式‘追风逐影’紧随而至,此招乃是追击之妙着,剑光点点,将萧一凡高低摆布尽数覆盖在剑锋以内。萧一凡见吴士奇本身佛门大开,全无防备之势,但若要反击,只怕剑未及身,本身满身已被戳出几十个洞穴,而本身连剑都还未出鞘,又那有反击之法,只得再退一步,心中惊道:久闻‘追风剑法’奥妙如此,却没想到倒是环环相扣,招招连环。此人年纪不大,剑法如此精绝,我多年未出江湖,已道世人在剑法上,再无出其右者,没想那日一个路小川,本日一个吴士奇,都只怕不在本身之下。再不脱手,只怕本日颜面丢尽也。
樊瑾见吴士奇一动不动,怕他被伤着,从速越众而出,叫道:“三叔,你可还好?”吴士奇见他体贴,忙道:“无碍,无碍,只是可惜了这柄剑。”说完悄悄一抖,只听一阵“玎玲珰琅”之声,那剑已断为数十截,散落在地。冷凌秋心中惊颤不已,做为使剑之人,剑断便是言败,这‘潇湘一剑’一招间反败为胜,公然短长了得。
风犰冷哼一声,道:“说不说的准,拿下便知。”说完急掠而起,便往冷凌秋扑来,樊义见他毫无征象,说脱手便脱手,的确将铁剑门一干人等视如无物,不由大怒道:“休得放肆。”说完一掌迎去。只听“嘭”的一声,二人一合既风,风犰一顿,樊义发展一步。那风犰嘲笑道:“公然有些本领,不过你还不是我敌手,再来。”说完又是一掌而出。杜刚一见樊义发展,只怕师兄亏损,便大吼一声,道:“我来。”提起手掌,苍松劲由心而发,凝固掌中,一掌便往风犰而去,风犰却不觉得意,只道铁剑门工夫不过如此,那知两掌一触,只觉杜刚掌心如钢似铁,赶紧撤掌后退,这掌不但未伤他分毫,反而手心一股剧痛传来。顿时喝道:“苍松劲?”杜刚见他后撤,也不追击,收掌站定,嘲笑一声:“你当我铁剑门只会剑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