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藐视我了，这等高雅园地，音乐又精美，你看那些舞伶也是筋肉毕现――一看就是下过苦工的，全不是那等矫饰色相的妖邪之意。”黛玉兽欢愉道：“多谢你，带我来看这个，今儿开了眼界了。”
不由得悄悄地心想：“西洋芭蕾，不消吟哦、纯以舞姿取胜，这艺术看上去也是年代长远――洋人倒是有些高雅兴趣，做得这等精美！但真论起来，中国舞乐并不逊人技艺，中国舞也有‘探海’、‘旋子’、‘射燕’‘踹燕’，昆曲较京剧惹人入胜的处所，除了词曲高雅，载歌载舞也是一条，若能似芭蕾普通在跳舞上精益求精，岂不更好？”听座下掌声如雷，又想：“实在芭蕾与昆曲，相通之处甚多，艺术大多都是相通的，比如刚才公主王子幽会，那背面摆列的很多天鹅，和游园惊梦的花神阵列不是一个事理吗？只是我们太不晓得装潢、舞台不敷夺目――瞧这舞台上又是灯光、又是雾气，真有如梦似幻之感――洋人用得，我们中国艺术为甚么用不得呢？”
――你金总也能够很高雅的！
金总：“……Phantom有吗？”
“……？！！！”金总：“妈的可达鸭害我！他说的！”
露生也觉猎奇，却也不肯欠情面分，本身请了麒麟童，去大天下看了一次洋歌舞――这一看可了不得！黛玉兽是自问见过舞女的――穿成如许的舞女就真没见过几个！在台上搔首弄姿，唱些靡靡之音，再等脱衣舞娘上来，麒麟童不觉笑了：“露生啊，你明天这是来跟我逗的吗？”
好难啊！独一一次在黛玉兽面前表示内涵的机遇！想哭了！
“哦，这不是就是狸猫换太子？”
舞台上，王子和公主相拥了，很柔情的竖琴拨弄，他们俩在黑暗里，天鹅似地亲吻。
“我感觉你如许好色情。”金总诚笃。
“你给我买蛋糕做甚么呀？”
工头：“I apologize……”
“唔，啥剧目？”
求岳托了蛋糕，难堪到头、变成开阔，缓缓又起的音乐里，握着蛋糕低声道：“我感觉我们两个都长大了，大了这一岁，承担的是很多很多人的但愿――此次不管是赢是输，罢休一搏，庆贺你的生日，也祝我们旗开得胜。”把包厢的烛台拿来手边：“Happy birthday.”
露生见他大狗似的趴着，又是体贴和顺，内心更不美意义，摇点头道：“不吃了，我把你的都吃光了――你刚才要说甚么？”
“哟，还跟老公客气呀？”
金总：“西贡蜜斯，这总有吧？”
工头：“Sorry but――”
在上海那半年，几家歌舞厅的经理并戏园经纪都来探听白小爷――只知此人给周信芳配戏, 唱得不错、面貌也美, 却不知他是姚玉芙的门徒, 这也是露生不肯张扬的原因。来人丁若悬河：“白先生, 你没有见过洋歌舞的场面, 我们给的酬谢很高，还比你如许整场唱戏要轻松――你给我们的舞女做间幕演出, 摆几个架子, 每晚给您二十元。”
金总倒不感觉甚么，诚恳在中间看跳舞，见他转过脸来：“再要一份？要不换个蛋糕吧，冰淇淋吃多了拉肚子。”
他如果骂人就算了，这么娇娇软软的就让金总非常心痒，脑筋里稀里哗啦地飞了一万个剧院play，金总摸干脆地发骚：“让哥哥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