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微有惊奇,亦想起她在天上的母亲,心中一样感慨,仓猝慎重地报歉:“骆公子,对不起,我不晓得本日是你母亲的忌辰。”
“……”
骆垣微有颤声隧道:“女人又如何晓得我这做儿子的心机呢?”
“小时家中总有些喧华,而我住的院子的叫做‘湘和苑’,便是我的母亲但愿我们一家人和敦睦睦的。”
“哈哈哈……”
丫环低头解释道:“女人,我们少庄主已回北院的房间去了。”
骆行山庄的丫环奴婢们在一片繁忙中群情着夜里那可骇的笑声,但一碰到静姝又都是杜口藏舌。
静姝忽地低下头,道:“我如何不懂呢?我母妃……我母亲非是如你母亲这般不再人间了,那我也天然不能体味你的表情了。”
“让女人久等了。”
静姝蛾眉轻挑,道:“连你们都不晓得那是何人所为么?”
这实在叫她心中奇特不已,却又不敢多问,四周走动一番,亦是听了些许闲言碎语,多是关于骆庄主夫人回魂的,但也只是听得只言片语,颇感无聊之下便移步向骆垣处走去,可骆垣竟已不在房中。
骆垣凄然地摇了点头,方才刚走出西院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兀自低下了头,喃喃低语:“娘啊,我竟想不起本日亦是您的忌辰了。”
待得庄上祭月大典完成,已是夜幕来临。
“女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山庄的北院是庄主和少庄主住的处所,只要庄主身边的几人能够收支北院呢,庄内明言制止我们这些婢女奴婢出来的。”
很多大户人家都在筹办着仲秋祭礼,骆行山庄也一样。
无尽的红色。
算一算日子,那红娘子本日也该来了。
丫环昂首微微一笑,眼中尽是猜想,道:“女人,您也不必焦急,待我去找来管家。”说罢,她便要跑去。
但他终是缓缓道:“我在幼年之时,我娘便归天了……当时她除了我以外还身怀六甲,已是将近生了,因我山庄并不信鬼神,中秋也不祭月,而我母亲便在那日去了一趟县外的庙中,说是替我们祈福,但不知哪来的一场大火将她……”他不再说下去,别过脸去,顿了好久,又接着道:“连肚中的孩子也没有保住……唉,终究连骸骨都没有找到。”
“当时我才五岁,现在已是弱冠之年了,过了十五年了。”
静姝粲然一笑,道:“我跟着你去罢。”
八月十五仲春季。
她拉过一个过往的丫环,问道:“你们少庄主呢?”
静姝安抚道:“你现在记得便好了,莫要再有伤悲,如果你母亲在天之灵,她又怎愿你是这副模样呢?最要紧的便是养好本身的身材,莫要让她担忧罢了。”
骆垣谈笑晏晏,静姝几次欲要开口,终是找不到好的机会,后又转念想到本身本日来找他虽说有本身无聊的原因,别的便是要问一问那半夜笑声是如何回事,因而半假装怠倦地眯了几下眼睛。
静姝冒充半有愤然隧道:“此人实在太可爱,本身捣蛋便罢了,还要扯上庄上的夫人!”
骆垣出来得倒是极快的,他的毒已都消了,行事走动也没有半分痛苦之色,右臂伤口藏在广大的衣袖下,似是没有受伤普通。
二人边走边一阵酬酢,走至东院花圃的一座石建凉亭中,唤做“月升亭”。
静姝心下暗道他待客殷勤,一时纠结不定,不知本身该不该与他说那红娘子要来骆行山庄之事。
静姝又问道:“那如何找你们少庄主?”
“若她本不在此处呢?”
待找到管家,他自是去禀了他们的少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