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贵忙慌地放下酒碗,低头小声应道:“我余贵自当为公主效力,公主便说有何事罢。”
老板又是一阵维诺之声,还不时地拿着袖口往额头上擦,严峻惊骇之处无不尽显。
赵公子忽地嘲笑一声,半有愠色隧道:“这夏季我爹都不在家里头,我那里生钱与你?你等着罢,等着我爹甚么时候返来,我自会付清了你的。”
他是多年前郑夫人的侍卫,唤作“余贵”,生得五大三粗,黑脸长胡子,只那双三角眼熟得非常凌厉。
她在心中叹了声气,嘴上又咽了口酒,缓缓地站了起来,蔑然道:“我本日便与你比试比试,如果你输了,喊我一声‘姑奶奶’如何?”
余贵又欲开口,静姝仓猝止住,心下早已了然,她在都城之时,便传闻这赵贞毓的脾气非常不好,不想本日遇见,竟坏到这般。
半月后,咸阳。
正见得那公子哥大摇大摆地往堆栈里走来,往地上木垫上一坐,邀了当头的几个官兵也坐下,大声喊道:“老板,将好酒好菜端上来!”
“我这里……”静姝正低声说了几字,忽地见外头有一行官兵走过,可为首的倒是个公子哥,这不由得让静姝停下言语来,细眼瞧了他们半晌。
这几日以来,余贵唤的都是“公主”,便是让他改过来,下一次时又是作“公主”唤她,因地此时静姝也不甚惊奇,只由他叫去。
余贵低声道:“谢过公主。”
静姝忽地皱起眉头来,暗自叹道:“余叔这死脑筋!”
她思衬罢,不由随口“哼”了一声,不想这赵公子听了去,只是眉宇皱了一皱,嘴上虽是没说甚么,手中却悄悄使出了他的暗器。
话罢,他自是大笑了起来,淫笑间又多看了静姝几眼,嘴上直收回“啧啧啧”的感慨声,心下对劲不已。
待得两人吃喝一阵,静姝方道:“余叔,我有一事交与你去办,不知余叔肯不肯效力。”
紧接着,他忽地比了个手势,静姝暗道“不好”时已来不及,只见一群人直将她团团围住!
赵贞毓看了一眼来人,愣了一愣,竟也恭敬地向那人道:“黎叔。”
赵公子大笑了几声,向静姝道:“实话奉告你,我就是当朝天子身边的大红人赵高的儿子――赵贞毓!你算是哪门子公主?有种报上名来!”
静姝的身边跟着一个约莫半百的男人,这是她几日前碰到的。
那八个官兵也跟着他笑了一阵,叫他更是心欢。
实在说他是静姝的侍卫更加精确。
那赵公子气不过,顿时起了身来,将全部桌子给掀翻了,怒声道:“将她给我围起来!”
静姝见状,暗思道:“这老板却才也不是这副模样,怎地见了这公子哥成这般了?也不知这赵公子是哪位朝中大臣的儿子,竟在我大秦都城这般飞扬放肆!”
静姝略略蹙了蹙蛾眉,朝那黎叔看去,只见他一身青袍加身,身材刻薄,两旁广大,五官生得如虎那般彪猛,只是那肚子却似大水缸一样,也不知是否是吞了个大缸出来。
静姝自是瞧出了他这处,只将身子悄悄一闪,顷刻间便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