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乾没法,只得在原地焦心等候,好不轻易等来了清樾,赶紧一同赶往玄股海疆。本来听到聂伯转述的话,清樾另有些将信将疑,但路上班乾将殿上所见所闻仔细心细报告了一遍,清樾这才感到深深的惊骇。
清樾皱眉,不知面前此人的来源,更无从辩白他的话是真是假,当下双掌一翻,祭出日月五行轮,想着先将此人逼出灵均躯体,不然灵均被他所制,到处受缚,没法行事。
清樾闻言一凛,长戟劈面而至,她再无工夫游移,只能挥轮迎上。两人战作一团,海水滔天,似银汉天倾,彭湃澎湃。霹雷隆声中,又有青璃戟与日月双轮的相击之音,电闪雷鸣普通,一时候六合尽昏昏。
本来班乾逃出以后,当即找到了聂伯,他们两人皆是帮手清樾执掌东海的重臣,千余年来彼其间甚是信赖,绝无罅隙。班乾说出了灵均的非常,聂伯此前就感觉灵均不对劲,闻言大惊,两人相商,此事非同小可,须得速速请回清樾。当下聂伯赶往南海,班乾又去压服了耿轩和安澜将军,两位将军都决定冒死方命,等候至公主返来定夺。待班乾还想去压服定涛将军时,时候已到,定涛将军已随灵均解缆前去玄股国。
清樾闻言,怒不堪言,日月双轮极有灵性,感其肝火,双轮光芒大盛,锐气直逼昼晦。
灵均伸手去摸了摸灵犀的脸,艰巨笑了笑:“我这个做哥哥的……直到本日……才总算能有个……做哥哥的模样了。”说着,他将掌心覆在灵犀的眉心之上。
水影柔嫩地包裹住灵均,昼晦试着左冲右突,皆被水影挡了返来。
周遭聂伯、聂季等人皆松了口气,清樾面色郁郁盯了昼晦半晌,才转头叮咛聂季:“把灵犀和雪右使护送过来。”
破开水影的昼晦一心要杀了清樾,灵均眼看姐姐就要命丧当场,再顾不得很多,使尽浑身解数,搏命挣开昼晦的压抑,将青璃戟死死拖住。
昼晦涓滴不惧,挥动青璃戟,就朝清樾攻去。
“灵均!”清樾厉声喝道。
闻言,清樾亦是暗自心惊,论修为,雪兰河比她恐怕高出数倍,竟然连他都被重伤:“雪右使在那边?”
“姐,我……我孤负了你的希冀……”灵均望着灵犀,“我想,灵犀会做得比我好,不会给我们……东海龙族……丢人。”
之前他也不喜好这只小狐狸,但这短短几日相处,对墨珑垂垂窜改。眼下海水覆倾,墨珑等人本已逃脱,却又赶返来互助雪兰河,明知身单力薄,仍肯以命相搏,实在有情有义。之前老是感觉狐族只会耍心机,以为墨珑底子配不上灵犀,现下聂季俄然感觉,实在灵犀挺有目光的。
夏侯风方才把雪兰河送回, 瞥见东里长与白曦的非常,回身望去, 心中大骇, 吼怒出声:“珑哥!”话音未落,别人便已冲了出去。
“灵犀如何了?”清樾又是一惊,“也是被他伤了?”
“我晓得、我晓得……”清樾哽咽难言。
聂季待要再说,忽闻声夏侯风那声“珑哥”。夏侯风毕竟是凶兽, 情急之下的这声呼啸, 气势澎湃,如果在山林当中, 足可令百兽震惶, 便是聂季听了, 亦是一惊。他循名誉去, 正都雅见墨珑半身是血, 被长戟甩出,惶恐之余,赶紧爬升而下,用龙身接住墨珑。
他这模样看得清樾非常肉痛,当下朝昼晦喝斥道:“不管你是谁,速速分开灵均,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昼晦此时已经跃至浪头之上,见状,手指轻挥,一小股浪花直奔向墨珑,将他重新到脚淋湿不提,也将东里长手中的药粉冲刷得干清干净。血水淌了一地,触目惊心,东里长已无药可用,只能眼看着墨珑血越淌越多。见到这般景象,昼晦大笑出声,非常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