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不已的小山雀早已看中最大的阿谁烟花,早早蹦到烟花上等着,一瞥见墨珑过来便嚷嚷道:“这个!这个!这个好!”
小山雀忙解释道:“唐石,是我求着他放炊火,姐妹们也都很想看。”
潮流从烟花中奔涌而出,一浪比一浪高,向四周八方漫开,带着点点蓝光,漫过草木,漫过板屋,漫过世人的身材,瞬息间将山谷变成了汪洋。世人仰首,只见一尾巨鲸,不知从那边而来,双鳍摆动,缓缓在世人面前游过。紧接着,又有一头巨鲸,拍打着尾鳍,高高跃起,溅起庞大的水花……
“戋戋炊火,这类小孩子的玩意,我拦着你何为。只是……”唐石意有所指地盯了他一眼,“你莫要横生枝节才好。”
灵犀长年居于海底水府当中,也未曾见过这个,当下看得怔住,一时竟忘了另有闲事要办。
墨珑还是侧着头,语气不急不缓:“放炊火这事,他大抵是有甚么曲解?”
闻声身后有翅膀吼怒而来的动静,紧接着是利爪破空之音,墨珑踌躇了一瞬,才预备闪身躲开,却已然来不及,他整小我被唐石扑倒在地。唐石的爪子在他肩部紧了紧,锋利的爪尖紧挨着他的咽喉,只要他稍稍一动,利爪立时能够嵌入咽喉。
这只小狐狸还会倒打一耙,唐石嘲笑着,松开爪子,落地化为人身,玄袍星目,一脸的冷峻。墨珑也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草屑,面色如常,倒不见有惶恐之意。
见灵犀当真溜进的雪九的屋子,唐石感觉是时候给墨珑一点经验了。他展开翅膀,从高处爬升而下,径直朝着墨珑扑去……
“狐族生性奸刁多端,心机深沉。大要上看,他仿佛不受唐石震慑,实际上可一定。”雪九笑道,“说不定,现下他的心砰砰直跳,严峻得要命,手心直出虚汗呢。”
灵犀不堪其扰,奔回屋内,躲开雀儿们的呱噪,心下还是忐忑不安。待墨珑进屋以后,她忍不住上前,焦炙问道:“若我拿不到避风珠如何办?”
墨珑点头:“有我在这里,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踏结结实的。”
雪九也瞥见了清樾,考虑半晌道:“我去吧,我去打发了她。”
实在喜好看她这副当真的模样,墨珑歪头看她,笑了笑。
“……”卓酌听着别扭。
雪九飞身纵下,袍袖翻飞,堪堪触地之时,已化身为白鹤,足尖轻点,展翅掠空而去。
墨珑侧着头,辩白道:“只是放炊火罢了,您曲解了吧。”
趁着世人没留意,灵犀加快脚步,闷头而行。
花开到最盛时,齐齐散开,星星雨般沙沙落下。
这类场景,灵犀在海底不知看过多少回,对她而言实在无甚兴趣,但对于从未见过大海的谷中飞禽走兽而言,这个气象足以令它们大开眼界。
卓酌看出不对劲:“她如何了?”
“拿不到也有体例?”灵犀不解。
小山雀与她的小火伴们呼哧一下散开,各自奔向一盏灯笼,双翅合拢一扇,烛光回声而灭。
“话是糙了点,可理是这么个理。”墨珑道,作势要把炊火放下,“要不你再想想,归正我不急。”
整株大树也在刹时化为虚无,仿若南柯一梦,只余下点点残光。
“大抵是早晨没吃饱。”墨珑不在乎道,对于灵犀纠结的心机,贰心知肚明。幸亏让她去偷避风珠也只是为了引开唐石等人的视野罢了。他抱起另一摞炊火也要出去,被卓酌按住。
“我看不像……”雪五还想说甚么,俄然袖中金铃作响,清脆动听。他忙取出金铃,铃声振动,漾开一波波微光,透过波光,他瞥见了清樾立在结界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