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塞半晌,聂季梗梗脖子:“我个头比你大,要不现原身比比?”
东里长的心机,墨珑岂能不知,当下只道:“也好,待会我去药店抓些药来。你们歇着去吧。”
“我好端端在这儿呀。”墨珑笑道,“全须全尾的,又没出事。”
“就因为灵犀?你……早知本日,当初在长留城赶上她的时候,我就不该多事。”东里长将拐杖拄得咚咚直响,“你娘留给你的乌玉已然搭出来了,你如有个三长两短,我有何脸孔去见主上!”
墨珑不答,只道:“没有的事儿,你莫胡思乱想。”
“你去哪儿?”墨珑忙问道。
灵犀的眼圈微微泛红:“你能瞥见我,我却瞧不见你。但是、但是……在我内心,想你也想得紧,莫非你不晓得么?”
东里长瞪他:“我身子要紧,你的命就不要紧?”
既然他还肯答复,想来气是略消些了,墨珑稍松口气,笑了笑朝灵犀道:“他这脾气跟小孩似的,你不必担忧。”
“你去我房里吧。”
墨珑沉默了很久,才艰巨道:“老爷子,你晓得,这事我不能不管。”
外间廊上,夏侯风朝墨珑告状:“珑哥,逮着机遇你得说说老爷子了,比来这脾气见长,三天两端不给好脸儿,我多吃两块糕他都能拿眼瞪半日。你看,好好说着端庄事儿,又把我们都给赶出来了!”
夏侯风颇委曲:“如何歇,老爷子占了我的房,还把我轰出来。”
“方才我把乌玉拿出来时,便瞥见贰心疼得很。”灵犀游移半晌,才道,“这件究竟在与你们无关的……”
东里长不耐烦地将药包往中间一推:“我跟你说闲事。”
“你不必瞒我。”灵犀用手指指楼板,“方才拐杖敲得咚咚直响,落了好些灰呢。”
白曦插口道:“我看老爷子这是阴虚火旺,肾水匮乏,不如抓几味养肝补心,除躁安神的药来给他吃吃。”
等墨珑和灵犀抓了药返来,东里长沉着脸把墨珑叫进屋,却不叫灵犀出来,只让她在楼下歇歇。
墨珑打断她的话,挑眉笑道:“怎得本来在你内心,还与我这般见外?”
“若他按我说的做,你姐姐必然会来。”墨珑并不担忧这层,“我只担忧,此事千万不能让灵均晓得,不然前功尽弃。”
“他如何了?”墨珑奇道。
“不必多想,俗话说,拿人财帛与人消灾。我收你姐姐那么重的谢礼,这点事也不算甚么。”墨珑故作轻松道。
“只是此事,你切不成让灵均晓得,不然便会功亏一篑。”墨珑叮咛道, “记取,半夜半夜时分。”
“不是。”灵犀也不晓得该如何说,“就是……”
“另有, ”墨珑笑了笑, “你莫要口口声声小狐狸,我的年事可一定比你小。”
“不至于……”墨珑安抚他道,“不算上小白,我和小风也不弱,再说,聂季和清樾也在空中,不会有事。”
墨珑心下打动,抬手重抚过她的脸颊:“我晓得了,是我不好。”
“好好好。”墨珑忙打断他的话,在桌边坐下,“我坐下来听您说,坐下来还不可吗。您说您说。”
“我也去!”灵犀赶紧道。
“此话当真?”聂季将信将疑。
两人谈笑着往堆栈内行去。
东里长忧心忡忡,将世人都赶出屋子,本身拄着拐杖,返回桌前坐下。八千年前那一场与幽冥界的大战,虽说幽冥雄师最后被迫退回幽冥界,但四海八荒亦是满目苍夷,自而后,大家谈幽冥而色变。现在突然间发觉,他们间隔幽冥地火竟然这般近,要说不怕,天然是哄人。没想到他与墨珑在外流落多年,好不轻易捱到现下,星象闪现血咒将解,却又赶上了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