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绦与黄丝绦被灵犀喷出的那口鲜血吓得连退几步，也瞥见了她手上闪现的龙鳞，两人本就心底朴素，又是孩子，心下皆是惭愧不已，怪本身不该将灵犀逼到这般地步。
强光刺目，灵犀这才睁眼，率先撞入视线中的便是地上盛开的花丛，熊熊绽放，光辉而热烈，只是一眼，她的双目刹时炽热。
红丝绦应了，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隐入石壁，半晌工夫以后，糖葫芦叼在口中，捧着个六寸大小的黄杨木匣子出来，递给灵犀。
“爹爹！爹爹！”
红丝绦领着他们行到石壁一处涓滴不起眼的凹处，扒开遮挡的藤蔓，转头奉告他们：“这里用了障眼法，你们如果惊骇，就闭上眼睛。记取千万别用神通，一用神通，结界就会闪现。”
“没忘没忘，都买了！”
“多谢你了。”灵犀朝他深施一礼。
司牧风雨，本来此人是鹿蹄山的风雨神，东里长上前见礼：“不知其间是风雨神府邸，冒昧打搅，还请包涵。”
她低低道，这是她第一次瞥见他。
“我会……”
眼睫毛颤栗两下，或许是有力，或许真的听到他的话，灵犀没有睁眼。
她挣开墨珑，单独往前行去。
他喝道，倒是晚了一步，只见灵犀痛苦地喷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双手撑在空中上。
“我……”灵犀似有难堪之处。
俄然，山谷北面云潮涌动，层层云雾从石壁上倾泻而下，翻滚不止，构成一道壮观非常的云瀑，将世人骇了一惊。
“如果连原身都现不出来，天然怪不得他们不信你。”莫姬看着她，又道。
她扒着花茎枝叶，用银铩的尖锋划破本身的掌心，殷红的鲜血敏捷排泄。淌血的掌心贴上花枝底下黯褐的泥土……
墨珑沉声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未几时，全部山谷当中都能瞥见纵横交叉的霞光升腾而起，敞亮如此，灿似晨光，烈如长歌……两个小童在其间多年，却也从未见过这般气象，张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世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这花丛纵横交叉，却毫无章法可言，本来竟是龙血洒落而至。想来曾有一条龙在其间鏖战，受伤甚重，流了很多血，却不知与它鏖战是何人？又为了何事？
“爹爹，她就是你说的龙族中人。”黄丝绦嚼着白糖糕，手指向灵犀。
“我于百年前领命，司牧其间风雨，初到鹿蹄山时，便看出这山谷中曾有一场恶斗。”洛玉双目落在花丛间，幽幽叹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可悲可叹啊。女人既是龙族中人，不知与他有何干系？”
“等等！”
洛玉微微一笑，伸过手来，和顺地摸摸她的头发。墨珑眉毛一挑，等着灵犀将他摔出去，出乎料想的是，她竟然忍住了没转动。“这熊孩子竟然还会看人下菜碟。”贰心中嘀咕。
“他是我哥哥。”灵犀照实道，“他，他死了吗？”
墨珑沉心静气，视劈面而来的险境于无物，徐行往里行去。不经意低头时，瞥见一滴山壁上泉水恰好滴落在灵犀脸颊上，冰冷透辟，她似有所感，眼睫毛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