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灵犀转头，瞥见白曦分外用心肠盘弄桃叶，一副要给桃树防虫治病的架式；莫姬和夏侯风背转过身，低低私语；东里长慈爱地抱着小肉球，正喂它吃青桃，后者咔哒咔哒几口把一个青桃连带桃核一起咬碎吞了下去，惊得东里长赶紧撤手，恐怕被它咬动手指头。
灵犀莫名其妙地点头：“瞥见了。”
墨珑将身子欺近她，放柔声音，问道：“这么多株桃树，你瞥见没有？”
“你如何了？”夏侯风俄然发觉莫姬神情非常，扶着树干的手指指节白得吓人。
墨珑摘了两个青桃递畴昔，慢条斯理道：“把它们吃了，吃完了我就奉告你。鲛珠已经不在你身上，再不吃桃，我怕我说一半你就人事不省了。”
“我何时骗过……”话说一半，墨珑认识到确切骗过她不止一次，转而皱眉道，“好，我不说！我倒想看看另有谁敢奉告你。”
“只要她在天镜山庄里头，我总能找着她。”灵犀自傲满满，“别人见不着，一定我就见不着。”
“谁？”灵犀诘问道。
“在蚌中待了将近千年……”墨珑望了眼灵犀，转而朝东里长道，“老爷子，丢人丢大发了！还五足之龟呢，你还不从速向人赔不是。”
灵犀怔了一瞬：“这名字我曾听过……对了，青鸟，是西王母驾下的三青鸟。她是哪一只？”
东里长持续道：“可三百年前，玄飓不知因何事愤怒，竟烧掉了一整座园子，那火光映在雪山上，三天三夜方熄。园内飞禽走兽不提，又有各色奇花异草，就这么一场大火，化为一片焦土。”
“这片桃花林连绵三十里，我们这是要往那里走？东南西北得分清楚了，可别迷了路。”白曦惦记取从速出了这片林子才好，实在不肯顿顿吃青桃。
“很多人都晓得么？”灵犀欢乐道，转向夏侯风、白曦等人，“你们也都晓得？”
连茶社平话都比他说得实在，墨珑有点听不下去，但希冀着能恐吓住灵犀，还是摁着性子没打断他。
灵犀啃完一个桃，接着吃另一个，不觉得然道：“我又不要见玄飓，我要见的是澜南。”
灵犀抚头，愤怒地看向他：“那她在那里？”
东里长点头道：“这就不晓得了，山庄里头不管家仆还是婢女，端方严明，从不敢对外人乱嚼舌根。”
“说不定她救了我哥？！”灵犀精力大振，左转右转，欲辨明方向：“西王母住在昆仑山，昆仑山是在西面，从这里……”
白曦忙道：“鄙人鄙人，但也曾略闻一二，她……”话未说完，他便被墨珑一把推开。
墨珑这才恼火道：“我把你直接撞晕畴昔还干脆些，免得白搭唇舌。”
墨珑也已猜到，面沉如水，正欲开口禁止莫姬，却已来不及。
“你觉得天镜山庄和长留城一样，城门大开，你想进就能进？想随便如何逛就如何逛？”墨珑和她讲不明白事理，懒得再理睬她，“……老爷子，这丫头忒愁人了，你管管！”
白曦嘲笑。
在旁听了好一会儿，白曦终究找着空地插嘴道：“天镜山庄我也略知一二，我有朋友去过。传闻里头阴沉森，一出来就让人从脚底冒冷气；他还见过玄飓，两丈多高，黑乎乎的，双目像通红的火炭，一顿就吃掉一头牛，生吃……”
墨珑盯住莫姬，警示性地摇点头，莫姬手里尚握着鲛珠，颇犯莫非：“她既然已经晓得是青鸟，便是我们不奉告她，等出了这片林子，她找人一问就能晓得青鸟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