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愣着干吗?从速让奴婢奉侍您换衣,再晚时候就来不及了。”红如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地说,一时又让他不知所措。长这么大,还没有让别人换过衣服,风无痕如何美意义。但是,红如可不管这么多,她顺手一招,几名宫女顿时拥了过来,三两下就脱了风无痕的红色内衣,并捧来一套锦服,亲手为他换了上去。这期间,风无痕底子连动都不敢动,任由她们揉搓着本身,那一双双柔滑的手抚过本身的肌肤,那种非同普通的触感让他体味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他的眼睛始终紧闭着,仿佛一睁眼统统都会如雾般散去。他向来没有如许激烈地感到,穿衣服是一种享用。
风无痕呆呆地看着镜中阿谁陌生的人影,心中一片茫然,从现在开端,本身就要在这个处所糊口了,他多么但愿日子会像但愿的那样夸姣,但是,他不晓得还会产生些甚么,这里本来是属于另一个少年的,本身只是谋夺了他的位置罢了……
皇宫的广漠是他没法设想的,一起上颠末的亭台楼阁数不堪数,雕栏玉砌,披发着一股凛然的贵气。那一块块龙飞凤舞的牌匾,一副副气势澎湃的春联,统统都奉告人们,这里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之家。风无痕感遭到本身在这广袤的六合中是那样纤细,不觉有些心虚,固然谁也没有思疑这个战役时一样的皇子是个冒牌货,但深知就里的他又怎敢贸冒然地在皇宫走动?但是明天这一趟是必然不能撤退的,因为本身即将见到阿谁驰念已久的母亲形象,风无痕深吸一口气,逼迫本身鼓起勇气向前走。
跟前次一样,红如奉侍他做了例行的漱洗,然后就玩弄起他的头发来,风无痕只要十三岁,远未达到行冠礼的春秋,连束发的年纪也还没到,是以遵还是例,红如谨慎地把他的头发分作摆布两半,在头顶各扎成一个结,形如两个羊角。
红如只听得心头发寒,如果真的喝了她的汤,风无痕恐怕就永久都没法答复安康了。
再次展开眼睛时,练钧如惊奇地发明本身仍然在这个富丽的处所,他的视野落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种熟谙感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就在明天的梦中,他突然间得知了这个身材仆人的统统,他统统的经历,统统的感受,不管悲喜,本身都能够清楚地记起来。风无痕,这个庞大皇朝天子的七皇子,自幼体弱多病,母亲是后宫第一美人,最受宠嬖的瑜贵妃。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让他涓滴没有半点筹办,遐想到本身之前每天反复的梦境,他终究明白了一个究竟,本身和阿谁七皇子就在雷电劈下的那一刻互换了身份,这个熟谙让他惊骇不已。他们每天都做着对方糊口的梦,现在躺在本身粗陋家中的阿谁练钧如,或许就是风无痕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