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目光一面在浩繁烟视媚行的女子身上流连,一面重视着来往的各色人等。风无浩事前就给了他们很多画像,此中都是那些最喜青楼楚馆的官员。固然凌云法规早有规定,朝官如有在青楼行院纵欲者,轻则升级罚俸,重则撤职拿问。律法当然森严,却禁不住这么多年来的废弛,满朝文武至上而下,喜幸亏这些处所逗留的官员实在很多。如何蔚涛如许的极品大员也只是在近几年才收敛了一些,而其他的年青朝官则大多是自命风骚,经常挑选一些侍书之类的女子春宵一度。
即便如此,次日的早朝上,仍然有浩繁官员缺席。固然没来上朝的几近都是三品以下官员,但还是有三个大员也在此中,气得风无痕神采乌青。祈郡王风无浩见诡计得逞,不由心中暗笑,事情一旦传入平常百姓耳中,那朝中定会经历另一次洗牌,风无痕为了对付言论,必然会夺职这些官员,多出来的空缺就分外诱人了。
冯庄主等几个白叟却并未跟着一起去,他们都是武林名宿,再干这些下三滥的事便太丢脸了,是以尽遣门下年青弟子出行,本身却在百草庄等候好动静。风无浩的叮咛实在很简朴,还打着助天子整治吏治的幌子,他们久坐之下别无他法,最后只得行险一试。不过是到那些青楼楚馆去大闹一番,随后即便轰动顺天府或是步军统领衙门,也应当抓不到现行,总好过他们现在的窘境。
风无浩起先还在暗自策画,听到顺天府已经拿住了几人,不由面色大变,所幸他一向低着头,这才未曾暴露行迹。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他有些乱了方寸,朝上议了些甚么便都没有听进耳去,浑浑噩噩地便出了大殿。
那几个受命来此的年青男人也都不是初哥,固然囊中羞怯,但想到过后另有大笔犒赏,是以他们也不鄙吝,大把的银子就分发了出去,引得一帮莺莺燕燕围得紧紧的。此地早已不是翠娘亲身当家,那老鸨见几人脱手风雅,不由喜上眉梢,忙不迭地叮咛众女好好服侍。
杨乾满头大汗地从勤政殿出来时,正都雅见石宗的身影,赶紧避了开去。固然明面上没有动静,但朝官大多内心稀有,此人便是现在皇家密探的首级,手腕极其多变。他固然辖着顺天府,却也不想和此人打太多交道。石宗却并未重视别人,进殿以后便奏报说已经擒下统统暗中作怪的人,只是百姓中已然谎言四起。
好轻易回了本身的府邸,他便差人去唤了霍叔其来,原本来本地将风无痕的话复述了一遍。霍叔其却毫无严峻之意,他当初和那些人见面本就改了装束,而风无浩也未曾透露本身是那位王爷,并且也是乔装打扮而去。所谓皇家玉牌,大家都是不异制式,又有谁能认得出来?风无浩在听了霍叔其的一番安慰以后,方才心中大定,他现在权势尚浅,只能靠这些歪门正道的体例成事,只求能够安插一些靠近本身的官员也就心对劲足了。
早在朝会时,风无痕便晓得这些人都是保不住了,是以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扣问石宗鞠问的成果。但是,石宗的说辞几近和杨乾一模一样,除了说此事触及到一名王爷以外,别无其他收成,让风无痕极其恼火。不过石宗还弥补了一句,眼疾手快的徐春书也早已派兵围住了百草庄,里头的人也全数拿了个正着,也许另有别的动静。
风无痕看着稀稀落落的朝官,心中大怒不已,脸上却只是嘲笑道:“一夜之间,竟然有这么多官员没了踪迹,连个假都没有。”他虽知是如何回事,但仍然难掩鄙夷之情,“昨夜顺天府拿到了几个蟊贼,竟然在青楼楚馆之地暗谋不轨,仿佛目标就是那些个风骚官员。好嘛,现在朕的天下实在是无奇不有,朝官公开眠花宿柳,蟊贼也公开登堂入室,真是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