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鲤淀,后代称白洋淀。
只顾赔笑的黄门少令,却不见刘备笑容中颇多庞大神采。
应当不会比督亢圩田难。
时下范围极广。上古时曾是大河故道,大水滔天。东汉永平十三年(公元70年),大河改道南移,河水存积在这片凹地,构成大面积水域。西晋闻名辞赋家左思《三都赋·魏都赋》中曾写道:“……此中侧有鸳鸯交谷,虎涧龙山,掘鲤之淀,盖节之渊。”唐朝注释家李善对“掘鲤之淀”的注释为:掘鲤之淀在“河间莫县之西”。恰是后代的白洋淀。故白洋淀亦称掘鲤淀。
难怪我家陛下如此风雅。
乱世将至,比起万千百姓,本身的荣辱又算得了甚么。
耿雍和崔钧这便在官舍一一访问。礼品临时收下,以安其心。又令刺奸、贼捕,细细查探。两地皆是古城,民风浑厚。无法却时遭水患。刘备问过方知,两地间,竟有一处堪比督亢大泽的广漠水域——掘鲤淀。
披荆执锐,血战旬日,不如三瓶琉璃香露。
倒是大儒蔡邕一语惊醒梦中人:“今地增百里,少君侯能救多少百姓于水火?”
送走一干人等,刘备缓缓坐地。
黄门令左丰,向来不把自个当外人,也是对了。
地盘是一方面。人辩才是重中之重。
刘备恍然大悟。
战国时的计谋冲要,时下不过是范阳、安次两县下辖乡土罢了。官吏品秩甚低,皆是斗食小吏。
这才像是我家陛下干的事啊。
不错。
母亲亦点头:“所谓‘家国天下’。‘天子忘我事’。或许,对天子来讲,‘私事亦是国事’。”
《地理民风记》:“方城县东八十里无益昌城,故县也。”益昌位于楼桑东南,距楼桑直线间隔约二百三十五里。
啥也不说了。
左丰连连点头:恰是,恰是。
刘备点头道:“诚如母亲所言。儿子千里奔袭,血战旬日。麾下抛头颅,洒热血。为国尽忠。却不如三瓶琉璃香露,来得值钱。”
“我儿为何怏怏不乐?”母亲笑问。光阴荏苒,母亲未变,刘备亦未变。
刘备苦笑:“各式滋味,没法言喻。”
见少君侯面色不对,耿雍仓猝上前,替主公将欢迎事件揽过。恭送黄门少令前去客舍。左丰却要住一住蕃邸胡舍,尝一尝游牧风情。耿雍自当满口承诺,殷勤备至不提。
母亲又岂能不知:“但是因‘有功不赏’,却‘无功受禄’?”
刘备如何能想到。陛下竟为三瓶琉璃香露,把本身血战白檀,斩首两万余都不成得的并土增封,轻松诏来。
容城自秦置县,属上谷郡,初名“桑丘”或“宜家”。汉初分封诸侯,容城初为深泽侯国。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封匈奴人董渫(xiè)为成侯,连袭两代。高帝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建易县。景帝中元三年(公元前147年),以匈奴降王徐卢封容城侯,始置容城侯国。王莽立新朝,规复古制,置深泽县。今汉已废县,并入范阳县。
吃肉还是喝汤,全看本季稻作了。
左丰笑答:少君侯朱紫多忘。可曾记起前些日让奴婢献与陛下的琉璃香露?
母亲实在是将‘天子忘我事’反过来了解。便是‘私事亦国事’。或许,陛下高居庙堂。所思所想,并不是身居楼桑的刘备能体味。
圣诏同时下达处所。容城、益昌两地官吏,齐聚楼桑。侯府不敢叨扰。便纷繁投上名帖,求见两位家丞。耿雍来问刘备,刘备笑道:见见何妨。
与州郡交割结束。刘备便遣亲信前去容城、益昌二地,张榜安民。又许以高官厚禄,令各级官吏,恪失职守,勤于政事。待临乡督造结束,再措置容城、益昌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