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天之早上前，岳鼎也许会有些防备，可现在刺客已死，保护任务已然结束，他也没兴趣去猜想对方是否就是那名买凶者，归正统统尘归尘，土归土，再计算这些也毫偶然义。
饮至最酣时，爱莲开口就教道：“我比来因修行赶上瓶颈，想起当日师太教诲，便去寻了些佛经，但愿能以佛理扫清心头迷障，却赶上一物不明，敢问岳少侠，佛经上常言修行需持功德，可功德一物，缥缈无踪，不能视不能闻不能触，功德究竟在那里？”
“因为他只晓得着相事修，寻求人天福报，不晓得离相妙修求证佛果菩提。达摩祖师直指出‘只是人天之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看来虽有，实在没有。’”
如果换成其他的药材，说不定就推却了，可恰好是急需之物，也就只能认下这份情面。
峰回路转，爱莲一怔，堕入沉默，仿佛变成了泥塑雕像。
初期禅宗夸大不立笔墨，意在不立名相。所寻求的是‘一起所问，千圣不传’的第一义，这类义是离统统说话笔墨相、心缘相、别离相。须知说话笔墨只是作为所显义理的媒介，真正的义理是不成以说话笔墨来用表达的，故佛教倡导依义不依语，废除对说话笔墨上的固执，所谓不立笔墨，即依此理而成。”
接着他又反转手，以手背相对：“这也是功德。”
爱莲皱眉思考半晌，美人颦目，自有一股傲视生姿之色，可惜最后还是点头不解：“可否详细申明，我若捐款在县上建一座寺庙，可得功德否？”
不谈机锋禅理，而是直指本心和本行。
爱莲迷惑问：“为甚么？”
她倒也坦白，明说结果不好才送人，这类做法很轻易博得别人好感，就像是店家主动奉告你，这件衣服内里有个缺口，以是代价不贵一样，只要不是缺心眼的二百五，就不会再美意义往死里砍价。
岳鼎共同着扣问：“甚么是功德？”
凤凰血大多具有自燃的结果，是以即便草木接收了凤凰血，也只要很少的能存活下来，大多数都会因为火焰燃烧而掉，只要极少数能涅盘重生，这类草木都会成为修行者眼中的宝贝，同时具有加强内力、医治伤势，至阳辟邪的结果。
蓦地，爱莲双眼一亮，操起中间琵琶，顺手拨了几下，拊掌笑道：“南台静坐一炉香，整天凝然万虑忘。不是息心去妄图，都缘无事可筹议。”
岳鼎心道，真是打打盹了就有人送枕头，该说本身运气好吗？刚在烦恼该如何毁灭体内的恶毒，就有人送来属性相克的草药。
“那到底甚么是真正的功德？”
要晓得底层的风尘女在大哥色衰以后，常常会被青楼无情的丢弃，暮年落得孤苦伶仃，无人瞻仰的了局，而即便如此，也无人怜悯，旁人只会指着她的畴昔，骂她是罪有应得，该死如此。
比及爱莲明悟晓得甚么是修行的功德，悟出到处皆可修得功德的事理时，他又转回到实际施动上，摈斥了自我修行的那一套，重拾出世修行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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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功德。”岳鼎见她还是一片怅惘，便知是入了知见障，叹了一口气。
好久后，长叹一口气，放动手中琵琶。
但岳鼎晓得，她还没有悟，因为事理是别人指出来的。
说完后，他便自顾自的在那喝酒。
这便是“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是山，看水仍然是水”。
岳鼎无言的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