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约有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肤色略黑,五官端方。嘴角下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这个余安,曾随主子读过书,很有几分才学,也擅运营,是这一批奴婢中最出挑的。若不是被我眼明手快地抢了来,说不定就会被宫中挑中,净身做内侍了。”
……
也不是统统内侍都如此。
……
“三蜜斯,他叫余安。”
可惜,内侍身材残破,大多寿元不长。没过几年,余公公便旧疾复发,药石罔顾,一命归西。
她和余公公从无来往。因她想看医书,才去找了他一回。本来没报甚么希冀,却未想到,不近情面的余公公二话不说便应下。出府买书之际,经常为她带些医书进府。
永宁郡主得知此过后,只不轻不重地敲打谢明曦几句。
内侍大多贪婪重财。
余安叩首谢恩,然后站起家来,站至一旁。
之前碰到叶秋娘,已令人诧异。
被发卖的奴婢,由主子重新赐名,也意味着抛开过往,只认面前的新主子。
两今后,吴媒婆带了十个奴婢进碧水阁。
谢明曦微微一笑:“这个名字很好,不消改名,你还叫佩蓉就是了。”
谢明曦的目光扫了畴昔,然后,落在当中的安年男人身上,目中闪过一丝讶然。
堂堂郡主,张口索要庶女身边奴婢的卖身契,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风雅?
没推测,当代又遇旧仆。
吴媒婆满脸殷勤陪笑:“小的这两日跑断了腿,这才挑了十个合适三蜜斯要求的。男人五个,女子也有五个,烦请蜜斯看上一看,挑出合意的留下。”
谢明曦目光一扫,落到最后的官婢身上。
穿戴新衣的谢云曦满面笑容地迈步而入,如穿花胡蝶普通轻巧转了一圈:“我明日穿戴这身新衣去淮南王府如何?”
永宁郡主瞄了赵嬷嬷一眼:“赵嬷嬷未免太太谨慎了。我身为嫡母,总该有嫡母的气度。”
此言一出,几个奴婢的面色都不太都雅。
……
不出所料。
吴媒婆做成一单买卖,心中也颇是欢畅,忙又先容起其他奴婢:“……她擅厨艺,这个擅女红,这两个面貌生得不错。另有最后这个,识些字,长于打理库房。”
佩蓉有些惊奇,更多的倒是感激,立即跪下谢恩:“多谢蜜斯。”
“启禀郡主,三蜜斯本日买了两个犯官奴婢。”瑶碧低声禀报:“一个叫余安,一个叫佩蓉。”
她心中感激,将暗里积累的银分身数奉上。
永宁郡主脑海中不起而然地闪过一张长远又熟谙的面孔。
余安长松一口气,利落地跪下叩首:“多谢三蜜斯。主子今后定当经心办差。”
……
点翠也没好到哪儿去,面色很有几分暗淡。
成心争宠的侍妾,便会将主张打到内侍们身上。送金送银各式示好。内侍们收了好处,少不得要为侍妾们着力。或是在四皇子面前美言,或是偶尔泄漏四皇子的爱好行迹。
至此以后,余公公才断念塌地忠心跟随。
谢云曦喜滋滋地应了一声。
按着大齐法规,这些奴婢,永久为贱籍,再无规复良籍的能够。便是被主子打死打残,也没资格报官。
卖力打理四皇子书房的内侍余公公,从不肯收任何人送的“小礼品”,也反面任何侍妾有来往。被一众侍妾在背后不知骂过多少回。
身为男人,谁也不肯被断了子孙根。
谢云曦的眼睛生得肖似生母,娇媚又水灵。
……
永宁郡主目光冷厉,缓缓道:“临时容她再对劲几日。待考上书院,我自会好好‘调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