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主随口嗯了一声,明显未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这个余安,曾随主子读过书,很有几分才学,也擅运营,是这一批奴婢中最出挑的。若不是被我眼明手快地抢了来,说不定就会被宫中挑中,净身做内侍了。”
这个男人,约有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肤色略黑,五官端方。嘴角下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永宁郡主对待赵嬷嬷非常优容,淡淡一笑,并未几言。
穿戴新衣的谢云曦满面笑容地迈步而入,如穿花胡蝶普通轻巧转了一圈:“我明日穿戴这身新衣去淮南王府如何?”
赵嬷嬷暗里进言:“三蜜斯迩来脾气大异平常,频频招惹二蜜斯。郡主是不是对三蜜斯过分宽大了?”
当年她进了四皇子府为侍妾,常日深居后院,所能打仗的男人,只要四皇子府中的内侍。
也不是统统内侍都如此。
吴媒婆低声说道:“本年刑部审了一桩大案,涉案被措置的官员稀有十个。被官府发卖的奴婢人数足稀有百个。小的特地挑了识字又会打理田铺的。”
宫中不缺夺目又长于追求的内侍。很快,她的身边便有了新的内侍总管。以后几十年,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换了很多,都无一人能及得上余公公。
这个女子约有十七八岁,细眉长目,生得清秀,看着非常扎眼。
几年后,她生下儿子,在宫中初站稳脚根。因身边无可用之人,便求了建武帝,要了余公公到身边当差。
没推测,当代又遇旧仆。
她和余公公从无来往。因她想看医书,才去找了他一回。本来没报甚么希冀,却未想到,不近情面的余公公二话不说便应下。出府买书之际,经常为她带些医书进府。
“不如狠狠地打压一回,让她诚恳消停些。”
也是以,这五男五女俱都屏息静气,希冀着被挑中。
被发卖的奴婢,由主子重新赐名,也意味着抛开过往,只认面前的新主子。
没想到,本日在此又遇故交!
谢云曦的眼睛生得肖似生母,娇媚又水灵。
众奴婢皆用恋慕的目光看过来。
谢明曦目中闪过一丝笑意,点一点头:“好,先留下他。”
心境翻涌,五味杂陈。
李皇后不乐见她羽翼渐丰,用心找了个由头,发作余公公一顿。年过四旬的余公公被一顿板子打去了半条命。她亲身配药,将他一条命救了返来。
谢明曦微微一笑:“起家吧!”
除此以外,两人再无交集。
此言一出,几个奴婢的面色都不太都雅。
堂堂郡主,张口索要庶女身边奴婢的卖身契,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风雅?
赵嬷嬷深知永宁郡主手腕,不再多言。
过了半晌,永宁郡主才笑着夸奖:“这身新衣很好。再戴上那套镶着各色宝石的金饰,明日你定能压过世人,出尽风头。”
面前的谢三蜜斯,春秋不大,唇角含笑,看着便是好脾气的模样。
“你叫甚么?”谢明曦随口笑问。
谢云曦得了一匣子金饰,抹了眼泪,高欢畅兴地抱着匣子回屋去了。
……
为奴为婢已是不幸,身为犯官府上的奴婢,就更不幸了。独一的希冀,便是碰到一个刻薄仁善的主子。
吴媒婆做成一单买卖,心中也颇是欢畅,忙又先容起其他奴婢:“……她擅厨艺,这个擅女红,这两个面貌生得不错。另有最后这个,识些字,长于打理库房。”
卖力打理四皇子书房的内侍余公公,从不肯收任何人送的“小礼品”,也反面任何侍妾有来往。被一众侍妾在背后不知骂过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