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众官员争权夺利,明刀暗箭防不堪防。
李湘如自幼熟读四书五经,略一思忖,便有了主张。从四书中挑了一段,然后讲授其经义。引经据典,滚滚不断。
杨夫子常日和季夫子较量,到了此时,却站了同一阵营:“季夫子所言极是。莲池书院学风稠密,夙来鼓励门生之间的良性合作。既然都成心做舍长,比试一场也在道理当中。”
……
坐在桌子上的一众少女猎奇心被吊得老高,恨不得伸长脖子张望。可惜夫子们俱在,谁也不敢转动。内心便像猫爪子挠着普通。
……
她和俞皇后斗争运营数年,才有了申明赫赫的莲池书院,才使得世人正视女子读书识字。想和男人职位并驾齐驱,倒是遥遥无期……
董翰林当下便动了不成告人的心机,应了礼聘,来了莲池书院。
便连董翰林,也忍不住转头瞥了一眼。
董翰林:“……”
鼓掌之人,恰是谢明曦。她似未看出李湘如眼底闪动的火星,一脸诚心肠赞叹:“李姐姐才学过人,名不虚传。”
顾山长和一众女夫子也略略点头。
另有一些不敷为人道的心机。比方打着续弦主张的鳏夫……
不然,熟知六公主脾气的谢明曦,定能发觉到非常。
谢明曦到底写了甚么?
顾山长最擅书法,见到字写的好的门生,生出爱好之情也是常理。能在顾山长的谛视之下安闲落墨,也可见谢明曦心性之沉稳。
董翰林一张口,立即被群嘲辩驳。
盏茶后,谢明曦停了笔,然后恭敬地说道:“门生在山长面前献丑了。”
当着夫子们的面,李湘如只能表示出虚怀若谷的风采:“那里那里,谢mm过奖了。我已说过了,接下来,便要看谢mm的了。”
顾山长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操琴一首,倒是够了。只是,这是选舍长,需以在才学上佩服世人。
李湘如笑容微微一僵,看了畴昔。
实在,几位夫子也猎奇得很。只是端着夫子的架式,不便透露罢了。
董翰林痛心疾首。只是,数次血淋淋的经验早已教会了他“该闭嘴时就闭嘴”的事理。只得悻悻地轻哼一声。
顾山长倒是干脆的很,负手走了畴昔,目光一扫,眼眸便亮了起来。
李湘如大出风头,心中自是称心。一炷香时候转眼即过,李湘如颇懂掌控机会,最后还煽情了几句:“……恳请众姐妹都投我一票,令我心愿得偿!”
脾气最和顺的苏夫子点头拥戴:“季夫子杨夫子言之有理!”
李湘如心中长笑不已。
书法?
罢了!不想这些。
董翰林当年便是被“斗败”的捐躯品,四十多岁恰是官员盛年,董翰林却不得不主动致仕。
李湘如精力一振,敛容应是。
董翰林学问赅博,上课当真,确切令人佩服。不过,他对顾山长的心机实在令人生厌。别说顾山长立意毕生不嫁,便是要嫁,也轮不到想吃天鹅肉的董翰林。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谢明曦似有所察,冲六公主安抚地笑了一笑。
董翰林捋着三寸髯毛,目中闪出了赞成之色。
李阁老是两榜进士出身,诗书传家,对儿孙的教诲非常正视。李湘如身为李府最优良的嫡女,学问过人不说,这份沉稳安闲也令人赏识。
这个谢明曦,一手馆阁体写得极佳。不知本日所书,又是甚么字体?
众目睽睽之下,谢明曦安闲提笔。
学舍里,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为了供夫子们提笔落墨,砚台里早已提早磨好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