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还没来，我们都已选好位置了。”李湘如笑道：“我们特地留下了第一排的两个位置，六公主殿下和盛姐姐各坐一张如何？”
传闻六公主阴霾少言，从不睬人，公然半点不假！
李湘如冷静“对峙”了盏茶工夫，早已满身酸软额上冒汗，再不起家就要踉跄跌倒出丑了。此时也顾不得别的，先站直身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秦思荨柔声道：“盛姐姐本日为何来得最迟？”
身为王谢贵女，李湘如自幼便接管过严格的练习教诲，礼节无可抉剔，施礼姿式非常标准。也正因如此，这等施礼姿式最是累人。
盛锦月却未立即点头应下，反而问道：“第一排共三张位置，另有一张被谁选了？”
只字不提盛锦月亲口立下的誓词。
谢明曦心中涌起丝丝暖意。
“盛姐姐，你总算来了！”李湘如刚才大失颜面，心中正不是滋味。见了盛锦月，立即笑着迎了上去。
李湘如看破了盛锦月的心机，却不说破，笑着应道：“被我选了。”
谢明曦浅笑上前，裣衽施礼：“谢明曦见过六公主殿下。”
世人：“……”
六公主公然没起火。
只是，祖父亲身进宫，向俞皇后求来这个名额。她便是再娇纵率性，也毫不敢说不来。本日在书院外磨蹭了半天，到底还是来了。
萧语晗也笑道：“恰是。看到盛姐姐，我们内心都非常欢乐。”
为甚么落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幸亏，对峙的氛围没保持多久，就被最后一个重生的到来突破。
可惜，李湘如不晓得！
目光如寒潭，深幽不见底。
众少女：“……”
谢明曦扯起嘴角，淡淡应道：“我也不肯和一个出尔反尔之人坐在一起。”
六公主并未见怪。
少女约有十一岁，长眉挺鼻，黑眸红唇。
……
宿世，她只是谢云曦身侧“伴读”，身份寒微。虽和六公主订交，也不便来往过密。
谢明曦正欲上前施礼，李湘如行动更快一步，抢着上前一步裣衽施礼：“湘如见过六公主殿下！”
免试就读，总不及正儿八经的考中莲池书院。
其他少女都松了口气，一一上前施礼。
众少女也不晓得，俱觉得六公主冷酷倨傲难缠，心中各自惴惴不安。
六公主一向都没出声，激烈的气场却压得众少女喘不过气来。之前谈笑辩论较量的氛围一扫而空。各自拘束地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