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主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谢云曦已涨红了脸,倏忽回身,指着谢云曦怒喊:“谢明曦!必然是你在试卷上捣了鬼!你底子就未署我的名字!”
……
谢云曦那里听得进这等“自辨明净”,气愤地冲上前,揪住谢明曦的衣衿:“谁晓得你暗中捣了甚么鬼!”
“夫子息怒,请先进府一叙。”谢钧有都城第一美女人之佳誉,此时眉眼温和,浅笑小意,便是再有定力的女子也难抵挡。
永宁郡主顿时色变。
“莲池书院设立十余年,重生测验每年都有。替考之事,确曾有过。”
季夫子略略皱眉,声音平平板板:“捷报上的名字写得清清楚楚,是谢明曦!莫非我还能认错不成?”
替考之事,但是大忌!
永宁郡主压下肝火,低头相求:“请夫子行个便利,此事暂不鼓吹。只要夫子点头,我必有厚报!”
生性朴重最讨厌营私舞弊的季夫子嘲笑一声:“郡主之厚报,还是留给别人吧!我季宸云委实不敢受之。”
谢钧面色愈发丢脸。
永宁郡主又气又恨又怒,一张冷傲的俏脸忽红忽白,目中火星都快喷出来了。
谢元亭倒是一脸震惊。这些日子的各种非常刹时有了答案……
永宁郡主:“……”
趋利避害是人的赋性。谢云曦不敢再哭闹,狠狠瞪了谢明曦一眼,便抹着眼泪回身进了府。
世人:“……”
这个预感立即被考证!
谢明曦不知何时已泪盈双眸,轻声哽咽:“二姐实在是冤枉我了。当日昨晚试卷后,我清楚署的是二姐的名字。当时巡考的夫子再三肯定无误,还命人送了口信给母亲。二姐不是也在场亲耳闻声了么?”
谢钧也沉不住气了。
季夫子神采未变,淡淡应道:“替考之事查明以后,我再来郡主府。”
“但是……”谢云曦满腹委曲,哭着昂首,却被永宁郡主目中的寒意惊到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谢云曦还在嚎啕痛哭。
好像一声好天轰隆乍响!
季夫子冷然说道:“一经查明,必会将其撵出版院,永不登科。且要张榜公布,令世人尽知。这几年,已无人敢再行险弄巧。”
谢元亭略一踌躇,追了上去:“二妹,我送你回云水阁。”
很快,又化为澎湃的肝火!
谢云曦这个蠢货!便是再气愤活力,也不能当众嚷出来。郡主府的下人也就罢了!莲池书院的夫子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呢!
谢钧拧起眉头,眼角余光掠过神采如常的谢明曦,心中突然涌起不太美好的预感……
永宁郡主咬碎了一口银牙,不得不强自按捺肝火,先呵叱谢云曦:“云娘,住嘴!莲池书院的夫子在此,你岂可胡言乱语!”
轰!
谢云曦还能用“信口雌黄”来解释。谢明曦说的那番话又做何解?
季夫子又笑道:“恭喜贵府三蜜斯,高中头名!”
季夫子目光一扫,掠过眼眶泛红哑忍未哭的谢明曦,心中涌起浓浓的顾恤。真是个不幸的小女人!才学这般惊人,却被逼替考!
“谢云曦!”永宁郡主声若寒冰:“立即进府去!”
谢云曦一时反应不及,没听出永宁郡主话中的表示,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不管!总之,应当进莲池书院的人是我!底子不是谢明曦!”
永宁郡主被气得俏脸煞白,簌簌颤栗。
只不过,署名时用的那一只羊毫,被用特别的药水浸泡过,一个时候后,笔迹就会变成一片空缺。
永宁郡主太阳穴突突直跳,怒不成遏。此时不是追根问底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先将此事按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