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灯光透过精美的雕花灯罩，带着几分昏黄之意。也掩去了俞皇后韶华垂老迈去眼角已生皱纹的遗憾。
她低声笑道：“你本年去试一试。若能考中，倒也风趣。我来岁也顶替兄长之名，去考一回。”
俞大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
俞莲娘自傲满满神采飞扬：“不消担忧，我定能考中。你就等着我的好动静吧！”
然后又咬牙道：“我顶替她的身份，以莲娘之名留在内宅！只要我不在人前露面，谁也不会起疑！”
俞莲娘口中的大哥，是俞家庶宗子俞莲池。
……
当年才名惊天下容色倾城的少女，经历了冗长的光阴浸礼，坐镇中宫数年，气度慑人，令人不敢直视。
顾山长未因俞皇后的刻薄而失礼，态度恭敬地裣衽行了一礼：“见过皇后娘娘。”
俞大人几近又要气晕：“你一个女人家，混迹在男人中，成何体统？将来还如何嫁人？此事若传出去，我们俞家高低另有何颜面可言？”
脑海中闪过一张长远的少女面孔。
俞皇后目中含笑，态度暖和亲热。
俞皇后一听来了兴趣：“哦？果然如此？”
她慎重点头。
俞莲娘的犟脾气发作，立即顶撞归去：“我既已考中，为何不能去读书？将来不便嫁人，我毕生不嫁就是了。总之，松竹书院我是去定了！”
俞皇后和顾山长自幼便是闺阁老友，相识相交三十余年，对相互的脾气脾气相知甚深。天然清楚她从不夸大其词。既是这般说了，这个被评为头名的试卷，定然有其独到之处。
顾山长笑道：“恰是！特别是被我等评为头名的试卷，委实令人赞叹！娘娘看后，也必然会拍案称绝！”
“你立即给我装病，不得去书院报到！”
一个月以后，松竹书院放榜。
俞莲娘明显已思虑过了，双手合十恳求道：“此事可就得奉求你了。到那一日，你替我约大哥出府，挑一个清净不惹人谛视标处所，哄他待上一整日。”
幼年胆小的俞莲娘调皮地笑了起来：“这有何难！我偷偷穿上大哥的衣服，顶替他的身份去报名。”
她有些游移：“测验那一日，你去松竹书院，你大哥留在府中，若被人发觉可就露了马脚。”
“对了，此事我只和你说过。你千万别奉告任何人。”
“我恰好不平！本年松竹书院重生退学，我定要去试上一试！”
……
“说甚么女子重才更重德！过了十岁以后，便不该再抛头露面。”
“娴之，我真不平气。明显我聪明更胜几位族兄，为何他们能去报考书院。我只能待在闺阁！”
顾山长充耳不闻，行完礼，才站直身材：“在娘娘面前，岂能随便猖獗。”
顾山长也未出声，只悄悄地看着神采怔忪的俞皇后。
天气已晚，椒房殿表里吊挂着数盏宫灯。
俞莲池懵了一脸，手足无措。
俞莲娘欢乐之极，摇着她的胳膊：“好娴之，我就晓得，你必然会承诺帮我的忙！”
这便是建文帝的嫡妻，当今的中宫俞皇后。
到最后一份策论，俞皇后脸上笑意垂垂收敛，目光庞大，沉默不语。
送喜信的人到了俞家。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的俞大人，顿时变了神采。勉强按捺心神，将送喜的人打发走了以后，立即命人叫了俞莲池俞莲娘兄妹过来。
这个名字，一夕之间名动都城！
提起此次测验，顾山长眉眼微动，闪出奕奕神采：“我正要向娘娘回禀。此次重生测验，超卓的实在很多。前三名的试卷，俱胜畴昔年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