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谢三蜜斯有神灵庇佑?
永宁郡主起家施礼相送,得以正大光亮地看着俞皇后的身影。
俞皇后碰了个硬钉子,也未变脸,淡淡笑道:“母后总喜谈笑。这等话,可千万不能让皇上闻声。不然,岂不令皇上悲伤?”
顾山长又道:“其他四人,先关在书院。我带着两份试卷和孙夫子进宫觐见皇后娘娘!”
千万没推测,这五个夫子竟齐齐被人拉拢,出了这么大的忽略!
“按着莲池书院的端方,你们五人立即起被开除出版院!”
俞皇后贵为中宫,每日还是要到慈宁宫,晨昏定省,风雨无阻。心中嘲笑不息,面上却一派暖和恭敬:“母后本日凤体如何?”
……
莲池书院里设有五年教程。每一级的门生只要十二人,讲授六艺的夫子,再有教诲女红厨艺园艺等科目标夫子,加起来足有十人。
永宁郡主:“……”
俞皇后应了声是。
世人满身一震,再顾不得半丝颜面,连连叩首告饶。
永宁郡主身材蓦地生硬,紧绷着的面色也有几分奇特。
“永宁,你今儿个如何俄然进宫了?”
李太后对俞皇后横挑鼻子竖挑眼,对自小便在慈宁宫长大的永宁郡主倒是和蔼慈爱:“哀家前两日还在念叨你,你可有些日子没来给哀家存候了。”
永宁郡主早已风俗了俞皇后的冷酷,心底掠过一丝苦涩,面上却未闪现。
字字句句戳俞皇后心肺。
昌平公主八岁那一年,宫中有了二皇子。以后庶出皇子一个接一个地出世。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同谋。求山长部下包涵,将我留下吧!”
“永宁,你特地进宫,为了何事?”李太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面前的这五个女夫子,有两个和孙夫子一样出自宫中,别的两个则精擅棋艺和乐律。因无资格阅卷,被委派做了巡考收卷的差事。
不软不硬地噎了归去。
俞皇后生下昌平公主后,再无所出。李太后以子嗣传承为由,命建文帝广开后宫。建文帝周旋数年,到底还是顺了李太后之意。
又皱眉道:“听闻小九病了?”
莲池书院里真正的掌权者,便是顾山长。顾山长常日脾气暖和,从不苛责夫子们。只是,一旦翻脸,便冰脸无情,谁讨情也没用。
俞皇后神采未变:“母后说的是。儿媳身为嫡母,对儿子们岂有不经心之理。”
莫非是老天长了眼……
大齐最重孝道。建文帝便是再护着俞皇后,俞皇后也被磨搓得够呛。
婆媳是天生的朋友。
李太后已年近六旬,便是保养得再佳,也鸡皮白发,垂老迈矣。只是,李太后不肯服老,每日穿戴得非常光鲜,妆容稠密。
满心焦炙的永宁郡主,快步进了正殿,一昂首,便看到了端坐不语的俞皇后。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施礼。
永宁郡主定定神,挤出一丝笑容:“永宁心中不时惦记皇伯母,只怕来得太频繁,令皇伯母生厌呢!”
俞皇后心中悄悄讽刺地嘲笑。
“求求山长,不要撵我走。我背此恶名回了夫家,再无活路了……”
到底是如何回事?
当着俞皇后的面,永宁郡主底子无颜提及谢云曦替考之事。只能陪着李太后闲话。幸亏俞皇后很快起成分开。
俞皇后是名义上的山长,实则从不管碎务。
季夫子哑然无语。
这五十个夫子里,有十余个当朝大儒和翰林,三十余个女夫子。
铁证如山,赖是赖不掉了。
李太后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皇上忙于政事,整日劳累。后宫小事,不得在皇上面前学舌,令皇上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