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敏捷张口应下。
“元亭,云娘,明娘,”徐氏一一喊过兄妹三人,满脸慈爱地说道:“这些年,祖母一向在临安,连你们的面都没见过。今儿个是第一遭见面,祖母总得给些见面礼。”
五百两!
徐氏心花怒放,麻溜地抹了眼泪,站起家来,连连说道:“阿钧一番情意,我若不收,反倒不美。如此便先谢过了。”
谢老太爷面色乌青,太阳穴突突直跳。
几句好听话就想哄得她起来?不成能!
脸厚心黑的谢明曦,也不由得暗叹一声。
“老天爷!你快些展开眼看看。直接降几道雷,劈死这个老不死的吧……”
再不让徐氏“消停”,别怪她翻脸走人。
一场闹剧,总算告一段落。
少了闹腾不休的徐氏,席上温馨了很多。谢铭生性木讷温吞,并不善言。坐下以后,便一声未吭。
徐氏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起来:“老天爷如何也不睁睁眼!将这没知己的东西收了去!当年若不是我,你们父子两个都得饿死。若不是我掏了银子出来,阿钧连束脩也交不起。便是赶考的盘费,也都是我老婆子的棺材本。”
男人一席,女子一席。
姜公然还是老的辣!
谢钧对这个没血缘的弟弟没有好感,也没太多讨厌,随便号召一声,便陪着谢老太爷说话。
永宁郡主的耐烦明显已快用尽了,阴沉着脸瞥了谢钧一眼:“内宅库房没银子了吗?送五百两给老太太安设。”
谢老太爷一张脸快黑成了锅底。当着永宁郡主的面,不便发作,硬生生忍了下来:“阿钧,时候也不早了,让厨房上菜开席吧!”
一百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吗?
谢钧咬牙承诺:“我待会儿便让人取一百两银子,送到母亲手中。”
谢钧肉痛不已地改口:“既是郡主发了话,那就五百两好了。”
成大事者,需忍凡人之不能忍!
谢老太爷再也坐不住了,霍然站起家来,愤怒地拉拽着徐氏的胳膊:“去去去!你现在便去撞!撞死了我替你收尸!觉得几句话就能吓到我不成!”
谢钧再烦恼再悔怨也没用。
“不过,祖母手中实在没甚么拿得脱手的好东西。这是祖母多年积累下来的碎银子,你们三个拿着分了,买些好玩的好吃的。”
换做常日,徐氏早就诚恳消停了。本日却哭着抹起了眼泪:“人白叟丑遭人嫌。我晓得本身是比不得年青时候貌美了。你整日费钱听戏,给身边的通房丫环买胭脂水粉,也舍不得给银子给我花用。”
“你想撵我回临安,那是千万不成能。我辛苦劳累半辈子,总算有机遇进京纳福。谁如果送我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谢家大门前!”
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推测徐氏有这等手腕……若早晓得,重生的第一日她便写信送去临安了!
家宴共开了两席。
谢钧悄悄咬牙切齿,忍不住迁怒于谢明曦。
永宁郡主也被徐氏那副穷酸模样逗乐了,用心瞥了面孔忽红忽白的谢钧一眼:“郡马,我记得你每年都会送银子回临安。为何老太太手中竟只要这么一点银子?”
谢铭急得满头大汗,恰好天生口拙,不知该如何劝亲娘。
谢老太爷一沉下脸,谢铭反射性地低头不吭声。
都怪谢明曦!自作主张地写信让他们来都城!刚来第一日,就闹得鸡犬不宁。
徐氏的“妙招”还在前面!
呵呵,不要停!持续!
谢元舟眼睛闪闪发亮,兴趣勃勃地诘问:“哪六大书院?新儒书院排在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