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旌云才拖着痴丫头出去了。她偷眼看了看屋里坐着的人,宣惠是她见惯了的。可裴敏中少在家,返来就进屋,不在正房里服侍的人见他倒是极少。
裴敏中脸沉了下来,他思考了一会儿,摇了点头说道:“这话不对。长兄是行七,小的时候进国公府,下人们也该当是称‘七爷’。可长兄四岁时出不测掉进园子里的荷花池,当时裴沐都还未出世,如何能够跟长兄短命有关?”
“好好好,我必然不跟别人说!姑姑也不往外说!”
“是十一爷啊!眉心有个红痣,错不了的!”痴丫头对劲地说道。旋即,她又小声道:“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我归去跟我娘说了,叫她好一顿打我!疼得我三天都下不来床!”
痴丫头见他出来,更是严峻得尖叫起来。她哭得满脸涕泪横流,死命拽着旌云道:“快走快走!要不他该杀了你了!把你也推到荷花池里去!”
宣惠蹙眉道:“十一爷杀了七爷,七爷是……长兄?”
然后,她又神奥秘秘地说道:“你知不晓得,我娘活着子爷院子里当差,那冬瓜条就是她从上房的拿的。”
痴丫头吃完了冬瓜条,又伸手拿了一块杏脯。刚咬了一口便吐了出来,苦着脸说道:“这个酸,不好吃,你可千万别吃!”
“再厥后呢?”宣惠按捺着内心翻涌的情感,谨慎地问道。
旌云道:“她平常是这个模样,可自打十一爷结婚前来了一回我们院子,她就有些不好。饭未几吃了,人也不笑了,口中经常嘟囔着‘十一爷杀了七爷’……”
痴丫头点了点头,伸手拿了块糖渍冬瓜条,放在嘴里嚼着,一边吃一边说:“好吃,这个好吃,跟我娘给我拿返来的一个味儿。”
旌云面上笑着,却挥了挥手叫屋里服侍的丫环们都下去了。
痴丫头鼓掌笑道:“好啊,好啊!你最好了!”
宣惠笑眯眯地说道:“你要喜好吃,我今后每天都给送畴昔。”
宣惠与裴敏中在房内吃过晚餐,正说着话,旌云捧了两碗茶出去。
裴敏中见她情感好了些,便清了清嗓子,刚要问话,痴丫头刹时缩成一团,直往旌云怀里钻:“我怕,我怕!他,他要打我!你,你庇护我!”
“七爷……多大年纪了?”宣惠谨慎翼翼地问道。
宣惠把面前的蜜饯攒盒推畴昔,笑道:“先吃些甜的,等会儿说完话我就叫姑姑领你去用饭,吃八宝鸭子配粳米饭,好不好?”
裴敏中点点头,旌云便出去叫痴丫头。
旌云笑道:“奴婢岂敢!只是这些日子,从东园带返来的阿谁痴丫头经常说些颠三倒四的话,奴婢听着感觉不好,又不敢擅作主张,故而先来问问。”
裴敏中在里头闻声动静,恐怕她建议狂来伤了宣惠,赶紧跑了出来。
宣惠点点头,笑道:“好,我不吃。你在荷花池那边还遇见过谁?”
痴丫头紧紧抱着旌云的胳膊,哼唧着说道:“姑姑,我不挨这儿,我不挨这儿……”
宣惠无法,起家把裴敏中推到阁房,这才又笑道:“别怕,你看,我把好人请走了!”
宣惠笑道:“不出来了!他已经从后门走了!”
痴丫头点点头,这才放心肠接着吃蜜饯。
痴丫头挠着头想了半天,不美意义地笑道:“我忘了……那人跟世子夫人差未几大呀!可前儿我瞥见十一爷,他不是才十几岁?真是好生奇特!”
痴丫头又找到一块冬瓜条,欢畅地吃了起来。她一边吃一边含混地说道:“再厥后,嗯,他俩就往北角的听雨阁去了。不过厥后我就晓得了,那才不是她娘家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