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梅紧紧盯着郑嬷嬷问道:“若这堆书是买给王家二爷的,那小厮如何不从速送畴昔,反倒留在嬷嬷吃酒的处所?不怕出了岔子被主子见怪么?”
杨云舒故意激她一激,便嘲笑道:“内院争宠,各凭本领!你技不如人,又怪得了哪个?提及来你样样比她好,边幅、出身、见地哪样不比她强?恰好就在她面前吃败仗!”
李若兰闻言,脸便耷拉下来。她瞪了汀梅一眼,说道:“我要生孩子做甚么?再说了,我跟王妃都怀了孩子,不是就便宜了王妙言么?”
郑嬷嬷不识字,这些书必然是带给王妙言的。看王妙言的神采,她定然是知情的。吴嬷嬷神采欣喜,是因为抓住了王妙言的大把柄。
“好了,话说开了也就没甚么了。”杨云舒笑道,“侧妃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旁的人就都散了吧。”
李若兰还会借刀杀人……很好。李家陪嫁来的丫头不但聪敏,还识文断字,当真不容小觑。
王妙言低低地应了声“是”。
林花阁中,李若兰半躺在榻上,听完汀梅的论述,笑道:“王妃真真是个聪明人,一刻也不犯胡涂,晓得哪个该打,哪个该保。只是她不怕将王妙言捧上来以后,就压不住了么?”
杨云舒笑道:“既然是王将军的书,那我们也不好留着,我叫人送归去便是。”
汀梅陪笑道:“还是您见事清楚。奴婢本日瞧着,王妃怕真是有身了,刚返来那会儿,一脸的怠倦。回到屋里,只喝茶,桌上摆的那些茶点、蜜饯,一样儿都没动。如果您这时候也能怀上,跟王妃打打擂台,那王府可就热烈了。”
郑嬷嬷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盗汗,然后才说道:“与奴婢一同吃酒的老姐妹里,有一个是在二爷屋里当差的。小厮十一二岁的孩子,能躲懒就不会多跑那几步路。二爷对下人又一贯刻薄,以是他就把书留在那边,等我那老姐妹吃完酒,顺道带归去。”
郑嬷嬷跪在地上说道:“奴婢本日归去原是有旧时的老姐妹做生日,走时侧妃叮咛说顺道给带几本书返来看。奴婢不识字,就托了王家的小厮上街去买。谁知买了两堆书返来,说一堆是给侧妃的,另一堆是二爷要的。奴婢因本日欢畅,多吃了几杯酒,要走时晕晕乎乎地就拿错了。奴婢实在不知里头竟是如许的书啊!”
杨云舒笑道:“如许别致的话我如何没听人提及过?你是听谁说的?也好叫我闲暇时找此人说说话。”
杨云舒嘲笑道:“你当我是傻子么?我美意替你讳饰,你若不说实话,今后她再脱手对于你,休怪我袖手旁观!”
等屋里的人都出去了,杨云舒厉声问道:“到底是如何回事!”
王妙言闭上眼睛,流下泪来。她内心懊悔不已,恨本身笨拙、恨梁瓒凉薄、恨李若兰凶险。
杨云舒见她终究有了觉悟的意义,便说道:“你归去好好想想,若你只想在王府里轻易偷生,我天然成全你。若不想被小人踩在脚下,就重新筹算起来,心中多些计算,莫要再一味刁悍,跌进别人的骗局还觉得本身占了上风!”
“郑嬷嬷你起来吧。侧妃嫁过来便是王府的人了,那里另有伸手管娘家要东要西的?莫说叫我这个当家人没脸面,就是王爷也脸上无光。”
汀梅笑道:“您别担忧,王爷那样不待见侧妃,只怕王妃再经心,也难分了您的宠嬖。”
王妙言心中有鬼,不免虚了几分气势,小声道:“我,我也不知啊!方才郑嬷嬷不都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