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定定地看着宣惠,看得她内心直发毛。看了一会儿,贤妃叹了口气,把女儿搂在了怀里。她低低地说道:“方才太后诘责你,是不是怕了?母亲也没能帮你说句话,内心怨不怨?”
宣惠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辩白,贤妃摆了摆手说:“你也不消担忧。实在我为你选婿,也看中了裴世子。既然你们现在就如此……要好,我便更放心了。”
贤妃拉着宣惠一起走得缓慢,母女俩的裙摆都被暴雨前的暴风吹得高低垂起。宣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虽说李静媛没有拿出来根据,但以贤妃的聪明,必定已经猜到了真相。她会如何措置这件事情呢?
福宁还要再说,元和帝摆摆手止住了。他向太后道:“克日来气候酷热,朕过来瞧太后身材安康,也就放心了。内里天气转暗,怕是要下暴雨,朕就先归去了。”说罢,他快步分开了慈宁宫。
李静媛尖声叫道:“我没有!我亲眼瞥见的裴敏中写的纸条攥在宣惠手里!天子娘舅,你不该不信我!”
贤妃一向木着脸,心中压抑至极。方才宣惠将哭未哭的模样,更是把她深深地刺痛了。
贤妃拿起印章细细打量了半晌,然后笑道:“我公然没有看错人呢!且不说这雕镂的工夫,只说他选的款式,金知玉叶,又有一双燕子,真真美意义!”她把印章放回宣惠的荷包,细心给她系在身上,一面说着:“女人一辈子,不比男人。我们就只能困在这深宫内宅里头。如果遇人不淑,真是一辈子都蹉跎了,你想避都避不开。这男人娶妻,本就为连绵子嗣,若过得不快意,天然能够去纳妾。再不然,外头宦路过济,老是能成绩一番奇迹。”
福宁厉声喝道:“孽障!还不给我跪下!有你如许跟圣上说话的吗?还不从速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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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惠又急又羞,道:“我没感觉他那里不好……但是,今后……”
到了承乾宫,母女二人相对坐下,待小宫女奉上茶,贤妃便让人都退了出去,又叮咛旌云守在殿门口。
李静媛被气得柳眉倒竖,不断地拽太后的衣袖,还未开口,就被太后呵叱:“你给我好生坐着!”
“至于裴世子,你们私底下来往但是不对。”她坐直了身子,拉着宣惠的手,接着说:“今后再不要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