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脸微微有些红,强辩道:“谁过两年就有孩子了!等出了孝期,嫂嫂你再多生几个才是真的。”
杨云舒笑道:“你呀,常日里跟大人一样,一跟濯儿玩起来就像个孩子。也不知过两年等你有了孩子,可还是这个模样?”
以是她多少也了解杨云舒的表情,只是这统统……说是命定的也好,说是时运也罢,困顿在此中的也不但是杨云舒一人。
那船娘脾气非常豪放,并没有因为宣惠是公主而显得拘泥。她一边撑船,一边哼起了江南小调:“……江水滚滚万里遥,为何不把船儿掉头摇?恨秋风吹走了美人过枫桥……”
等上了岸,宣惠才发明杨云舒带了梁濯在湖边的亭子里乘凉。她拿了一个莲蓬去逗梁濯,在他将近抓到的时候又拿走。几次几次,气得梁濯哇哇大哭起来。
宣惠扯开一块莲蓬,拿出一粒莲子,谨慎翼翼地将剔出来的莲心放到手帕上,然后把莲子放到嘴里。轻风、篷船、荷香、小调,舒畅得就像一幅水墨画。
*
“这……”杨云舒沉吟道,“现在我们刚到金陵,万事都还未全备。我想王爷的意义该当是重新夺回都城,再建朝廷之日重开科举。”
“但是……”杨云舒面露犹疑之色,“从太祖手里就定的端方,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我又如何能伸那么长的手去管王爷的事呢?”
“江南本就是教养开通之地,若三哥在此地重开科举,有百利而无一弊。”宣惠见杨云舒暴露附和的神采,又往上添了一把柴火:“嫂嫂,等三哥返来,你就去与他说吧。”
若杨云舒不去做阿谁能与梁瓒会商国事、出运营策、倾诉苦衷的女人,夺目如王妙言天然就能补上这个空位。如果梁瓒对她只是相互操纵的干系,那么给她尊荣也好,视她若无物也罢,对于王妙言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聿儿?”王锦堂有些迷惑地看着儿子。
船娘边站在船头撑着篙,边笑道:“公主娘娘听的不错。现在的莲子方才熟,另有点脆生生的,吃起来满口暗香,又甜又鲜。”
宣惠忙将莲蓬塞到梁濯手里,一旁的乳母急道:“公主,世子尚小,吃不得这个东西。”
宣惠兴趣勃勃地说道:“底子不必如此!如若比及当时,那像孟公子如许的读书人,天下另有千千万。难不成绩叫他们一向等着不成?岂不是连一点儿盼头也无?”
宣惠暗自感喟道,杨阁老公然家教甚严,连这些也都教给了杨云舒。可圣贤之道固然有他们的事理,却忘了时宜二字。
“我俄然记起来,前阵子在鸡鸣寺,”宣惠岔开了话题,“孟夫人提及了孟公子读书科举的事情。”
宣惠笑着点点头,裴敏中走时跟她说,无聊了能够坐船到湖里摘莲蓬,这个时候的莲子最是好吃。
“你一哭,眼泪鼻涕一起流,实在丢脸。今后可不要哭了吧?”宣惠边剥着莲子,边对梁濯说道。
杨云舒脸上的神采微微有些暗淡:“出了孝期,新人就该进门了,我那里另有工夫多生孩子呢!”
她向两个丫环分拨活计:“沅湘你只拿剪子收些花蕊来,当时候我们晒干了泡茶了。采薇你揪些莲叶下来,等明儿个做莲叶包饭吃。”
杨云舒抱着儿子笑道:“不碍事,他也撕扯不动这个东西,拿在手里玩吧!”
王锦堂瞪了王妙贞一眼,说道:“你再说一遍?”
见父亲要发怒,王妙言忙笑道:“小妹一时转不过来动机,父亲不要活力。到时候天然有我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