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雅布见单于贡一本端庄的神采,不由眉间一挑,成心说道:
婵儿见拓跋雅布言语间有别常日的谦让,模糊感受两人的对话别有内幕,仿佛是在重现当年的场景。而接下来,这两人的行动更与当年无异。
“本来是婵儿妹子,鄙人失礼了。”
“各方的干系很奥妙啊。敌友能够只在一念间。”
“另有薛靛薛兄弟,是婵儿的义兄。我们这一行不速之客,义弟欢迎还是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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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单于贡点点头,和拓跋雅布对视一眼。
八月下旬,拓跋雅布、婵儿一行十余人分开林场,翻越羌南山,进入羌南族的地界。
拓跋雅布眼中闪过一抹感激,随即轻声说道:
只见单于贡一言分歧,拔刀出鞘,同时身材自马背上跃起,落于空中。拓跋雅布则抽出腰间弯刀,大步上前,与单于贡你来我往过起招来。
“我长义弟三岁。初识时羌南族先王仍活着,义弟五年前秉承了郡王位。再过几月,我们结义便有十年。以是在公在私,我都筹算和他一聚,把酒畅谈。”
“听闻羌南族和羌北族比年交兵,冲突已久。羌北王娶了维国公主,军政上不免受维国影响。就这一点而言,羌南王也该和你同一态度。”
“林场可贵有客人,鄙人本该欢迎,但中间一行人说来就来,说走又要走,当这里是甚么处所了?”拓跋雅布笑了笑,回绝道,“至于这雪貂,既已在我林场当中,恐怕中间只能白手而归了。”
几人随后各自骑上马背,西桃、小娆则别离和黄峰、铁阴共乘一骑,一行人由单于贡亲身引领,往羌南族居处而行。
“兄弟们跟着老朋友追过来,倒不知山这边竟是拓跋家的领地。”单于贡在马背上挑了挑眉,很有几分不测说道。
“明天有客来访,收猎的时候早,倒是没有奇怪之物让你们赏玩。他日再给你们开开眼。”单于贡语气亲和,答复道。
一样的阳光晖映下,十年前两人比武的气象模糊与现在相叠。
“王爷明天猎得了甚么好东西?”
“本日秋高气爽,鄙人和朋友登高远眺,倒不知山这边已是羌南族的领地。”
两人一言一行,恰如十年前风景,那年十七岁的拓跋雅布与十四岁的单于贡初度相见——
单于贡的刀法颇精,技艺介于黄峰和薛靛之间,但是草场深山长大,多与猛**手,刀法上还添了几分野性,即便是黄峰,一时候也一定有取胜的掌控。
单于贡破了昔日不敌拓跋雅布的一式刀法后,见好就收,一面收回击中的刀,一面朗声笑道:
单于贡闻言,对婵儿歉然一笑,说道:
“义弟进步确切不小,想来在羌南族已无敌手。”拓跋雅布同时收回弯刀,笑容温暖道。
“这几位是义兄的朋友?”单于贡目光转向薛靛等人,在瞥见婵儿的顷刻不由为之冷傲道,“如许斑斓的女人,莫不是该称呼一声嫂夫人。”
“中间说的老朋友,但是这一只?”拓跋雅布指指身后阿莱捉捕住的红色雪貂,说道。
“有你这番话,就是一种偏袒了。多谢相告。”
“中间不肯交出雪貂,就恕鄙人无礼了。羌南族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你的林场我们进得来,雪貂当然也带得走。”
“是南边来的客人?”
“我不想和义弟为敌,即便非论我们的友情,单凭气力,羌南族个个都是射猎的妙手,义弟又是技艺不凡……”拓跋雅布说着,俄然愣住话语,蹲下身,伏近空中聆听着甚么,过了半晌又道,“不巧,明天仿佛正赶上羌南族打猎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