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一个热烈茶坊内,靠窗边坐着一身新衣的人徙,手拿折扇,甩开扇子,又合上,几次多次。目睹门外闪进一人来,忙冲着问:“如何着?还没来?”
除夕前一日晚,陈忆因为年近想家,便多喝了几杯,谁知醉得不醒,直至第二天朝会都要迟了才急仓促赶去,妆都未梳。幸亏她分缘极差,世人都无发觉。好轻易回到宫里,小丫环递给她一个锦袋,说是一个公子凌晨挂在石灯上的。翻开一看,是一只玉雕的小兔子,外加一张字条,写着:‘前日出宫一事多得娘娘之力,特此相赠以表谢意。’一拍头便想起了糊鹞子那小子,蓦地想起现在已是六皇子了。至晚间掌灯时,又有人来传话,说六一宫六爷想与她一同出宫赏灯,约在一个茶坊里。可每年此时便是本身出门看爹之时,只得仓促换衣,先去了爹的下处,才一起寻来。
木格端了茶碗,仍不敢坐,道:“窗子如何不放?爷不冷?爷太多疑了,爷如何着也是陛下的人,又刚来,能有甚么事?”
“殿下……”木格踌躇道,“娘娘是娘娘,您是皇子,这……”
人徙长叹一声,将一碗茶推到木格面前道:“你辛苦,喝。我统共带了你一小我,别乱跑了。我谁也不信。”
人徙咧嘴笑道:“看你时不时对动手哈气,不幸见的,再加上你这身衣服,的确像个乞丐了。”
“家父已被贬至郴州。”不等发问,曹绅沉声道,“已去了半个月了。不知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