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瓒白天的话总在脑海中反响,她却抓不住话中的实在意味。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鸣霜苑来。
本日凌晨?她的目光动了动,像是本已微小的火光终究被燃烧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如此场面来到鸣霜苑。执戟的卫士护送着她过来,辇舆停下,他们便四散开,守在鸣霜苑的每一个角落。柳斜桥一身干清干净的青衫,一副干清干净的眉眼,立在院门前躬身相候。
他只是公主的谋臣,但,他却住在宫里。
范将军本日在奉明宫的那一番话,经了宫里七嘴八舌添油加醋传到他耳中时,已坐实了含混的模样。他能猜到范将军那一刻的神采,约莫是顾恤与痛苦交杂、和顺与气愤叠加,但是他却猜不出徐敛眉的神采。
燕侣低声道:“这是范将军的上疏。他……他以范国庶公子的身份向您求亲,殿下。”
这于她而言本是常事。惯常她会去批阅奏疏,可现在脑筋里昏沉沉的,一个字也再看不下去。她让燕侣鸿宾自去安息,一小我走出奉明宫,又是一弯初月,入了冬了,天气凄清如一片暗中的雪。
“范将军找本宫何事,不待明日朝会再报?”她抿了一口燕侣递上的茶。
当范瓒对她说了那样一番话以后,她起首想到的,倒是阿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