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开春好久了,我记得你平常只在夏季咳嗽。”徐敛眉道。
柳斜桥慢慢道:“您不信赖我。十多年了,您仍然不信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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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找你爹去。”徐敛眉微微皱了眉,走到桌前喝了口茶,未料倒是隔夜的冷茶,当即重重放下了杯子。
“您对我有怨,不必对孩子生机。”柳斜桥站在床前,看着徐敛眉将那件嫁衣叠起来又翻开,很安静隧道,“那是您的孩子,我觉得您想见他才将他带来。如果您同恨我一样地恨他,我会让他归去。”
徐肇没想到刚才看起来还非常可亲的娘亲为何一下子又变得这么难以捉摸,眼睛红红地盯着空中,小嘴一扁就要哭出来。柳斜桥叹口气走上前,拉着他的手道:“爹爹带你去沐浴好不好?”
柳斜桥悄悄地看着她,“我明白。”
易初腾地站了起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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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一口气。“可我是您的。”
“帮我放好水,再给我擦背。”
“恰好岑都里来了些人。”柳斜桥温声道,“殿下要不要去见见?”
徐敛眉已好久未曾睡得如此沉。一个梦也未曾做,一点烦恼事也不必想,男人的体温圈着她,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安然的透明的罩子里,与世隔断了。
却瞥见驸马朝公主暖和地笑着,而公主低下了头,虽没有笑,脸上却出现微淡的红霞。
柳斜桥去点上了灯,闻声徐肇和徐敛眉的对话:
过了不知多久,徐肇闻声门开了,爹爹走了出去。然后鸿姨出去,将他拉走了。这一回徐肇没敢再甩开大人的手。他乖乖地跟着鸿姨去了隔壁,洗了个澡,洗的时候他差点从浴桶里的小凳子上滑下去,鸿姨就在帘子内里,可他不想像个怯懦鬼一样叫唤,幸亏他的小手扒紧了浴桶边沿险险站稳了,然后豆大的泪珠便接二连三地往下掉。掉进波纹微绽的清澈的水里。
“那便没法从上头动手了。”徐敛眉道。
徐敛眉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