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鼓掌:“大同可比北平还冷!南军疲于奔命,冻也冻死他们!道衍师父,你这招毒啊!”
朱高煦忍不住:“父王!不能让李景隆安生歇着!不如打到山东去!”
朱棣心中一紧,望了望火线“李”字旗下看似坚不成摧的巨型方阵,拨转马头,往回冲去。斩马刀大开大阖,人头纷繁而落。火线,恰是瞿能三父子!
俄然胸口一片温热,朱棣心中一动,运劲挥刀逼退瞿郁,探手入怀,公然是琉璃塔又在闪闪发光!
白河沟大战,是靖难之役的又一转折点。燕军自此由戍守转入打击。而此战中,燕军由大败转为大胜,燕王死里逃生,竟然是因一场不成思议的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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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摇点头:“打到山东,南军养精蓄锐,我军是怠倦之师,胜算极小”。一边又望向道衍。
注:明成祖念瞿家父子忠义,令人收其骨回籍安葬。明福王赐瞿能谥号“平阳伯”。今合肥城中另有“瞿公祠”。
俄然一声高喝:“父王莫急!”,一员小将带着三千卫队的马队杀到,是朱高煦!胯下白马满身如雪,恰是小雪。
朱棣臂上一松,瞿能已被朱高煦舞着长槊接过,两边父子五人,斗成一团,难分胜负。
白沟河南畔,是一片开阔的郊野。固然地处冀中,略微有些凹凸起伏,但团体平整齐截,正合适两军对阵。
郭英也一挥长刀,高呼“冲!”,带领南军的马队步队铺天盖地地迎了上来。
朱棣微微点头,甩去回想,沉声道:“传我号令,彻夜雄师酉时安息。明日与南军决一死战!”
四月二十四日,气候阴沉,碧空如洗。
瞿家三父子是蜀中名将,打过蛮寇,战过蛮人,勇猛难当。瞿能看出朱棣垂垂力不能支,狂喜大呼:“燕王顶不住了!瞿陶!放箭!”。瞿家的落月箭,是驰名的神箭,自朱元璋建国交战就屡立军功。朱棣又要遮挡瞿能瞿郁的合力打击,又要拨打飞箭,顿时险象环生。
北面张玉看到大惊,飞马来救,却被安然挡住,两小我打得难舍难分。张玉心中烦躁,一个冒进被安然一刀砍在左臂,张玉无法,只好尽力拼杀。遥眺望着燕王以一敌三,已是遮拦多打击少。
朱棣高呼“杀!”顿时一片震天嘶吼的应和“杀!杀!”,马蹄翻滚中, 模糊地,已经能看到中虎帐大大的“李”字旗,旗下是更加密密麻麻的阵中套阵的巨型方阵。
朱棣在燕王府,却也有些忧愁。现在连上大宁卫带来的,燕军已近十万人,占地却只要北平保定永平三府,供应迟早成题目。而南军前次大败,很大启事是南边军士不惯酷寒,现在南军退守德州,开春必定来战。莫非只能等候?等南军能打的时候?
朱棣看了儿子一眼:“煦儿,你晓得有个成语叫做‘多多益善’?”
青骢马风驰电掣,奔出庞大的冲力,一照面间,斩马刀雷声滚滚劈面飞至。郭英晓得不敌,闭目待死。却见大刀俄然斜斜转向,刀锋带下了郭英的头盔,一声高喝:“这是代太祖饶你!” 青骢马已经泼喇喇去得远了。老将郭英长叹一声,呆立不语。
朱高煦和朱能点头承诺。朱权笑道:“四哥!你恐吓小孩子做甚么?瞿能再短长,还能比蒙前人短长?”侧头对朱高煦笑道:“明天你和三千卫队一起,那些南蛮子动不了你”。
山东河北山西三省本是产粮大省,但是一来大甲士数浩繁,二来燕军居中骚扰影响了晋冀两地的粮食运送,山东一省便有些独木难支。雄师本来一日三顿干饭馍馍随吃,垂垂变成两干一稀,垂垂又变成一日两顿,垂垂变成了一干一稀。李景隆巡营,常常听到军士哀叹吃不饱,乃至掠取食品喧华打斗,只好连连上奏折请粮。齐泰仓猝和户部设法,自辽东乃至直隶运粮,沿路耗损过半,劳命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