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富点点头:“是,大人。”犹自不断颤抖。
朱允炆接着道:“三位的大仇敌,允炆已经枭其首级于此;对马岛壹崎岛的倭寇也已回了日本,不会再扰乱朝鲜百姓。三位能够瞑目了!”起家取过一个漆盒置于莲花面前,翻开了盒盖。
莲花有些明白,怔怔地被朱允炆牵着走近前去。案上三块灵位,恰是“大明朝鲜忠义侯曹蒙已” “大明朝鲜献勇伯曹敏” “大明朝鲜宁和君曹修”,笔迹瘦劲奇峻,是朱允炆亲笔誊写。
百官面面相觑。很多人想起了数年前,朝鲜宜宁公主上殿时的景象。奉天殿口淡淡蓝色的朝鲜宫服裙裾飘荡,清澈的双眸在斜映的晨光中灿烂如星。
天子不睬宫规,晚晚只到银月宫,世人见地过他整整三年风雨无阻日日去天禧寺的痴情,猜想多说无益,倒也无人非议。太后有些嫌后宫冷僻,本拟让儿子再纳些妃嫔,朱允炆一口回绝,毫无筹议余地,太后只好作罢。幸亏皇后和大长公主日日来陪,各诰命夫人进宫络绎不断,弘远更是感激不尽常来拜见,太后倒不愁孤单。莲花迟早存候,恭敬谨慎。太后轻叹之余,也不再多话了。
莲花面色惨白,长长叹了一口气。朱允炆握了握她的手,回身退在远处,悄悄等待。
朱允炆略微沉吟,淡淡道:“宣!”
齐泰汇报山东的战局,经开春夹河藳城大战,燕军占了山东德州以西至河北的地盘,但盛庸拿定主张恪守,燕军却也没法再掠地占城,两边胶着。齐泰估计气候垂垂酷寒,燕军供应困难,迟早还得退回北平。只是大同此时已经被燕军拿下,燕军这个夏季明显日子比较好过。
朱允炆笑:“别担忧,信赖夫君!” 说着把莲花按回躺下,又掖了掖被角,柔声道:“接着睡吧。” 莲花乖乖闭上眼睛,胸口却起伏不断。朱允炆晓得她表情荡漾,有些不忍,安抚道:“没事的,午后等我返来。”
二人的口音说不出地奇特,似刮铁似锉刀。朱允炆俄然就想起了“君臣跣足语蛙鸣”,想到朱元璋,心中不由一酸。
朱允炆俯身悄悄地一吻:“嗯。还早,你再睡会儿。今儿有日本使臣,我去看看。”
莲花一惊,睡意全无:“日本使臣?”
朱允炆悄悄谛视很久,不知何时,眼眶也润湿了。
朱允炆温言说道:“鄙人朱允炆,乃是莲花的夫君。这里给丈人,舅爷施礼了!小弟,你也见过姐夫!”说着恭恭敬敬作了三个揖。莲花呆呆看着,一动也不能动。
打扫得极洁净,鹅卵石铺花的空中上纤尘不染,仿佛刚洒过水,氛围略微潮湿。正中是一条香案,供着净水,生果和铜鼎香炉。恰逢一轮满月当空,银辉晖映,园中似霰似幻。
大明不征收对日贸易的关税,反而承担了相称的仓储费搬运费,日本贩子赢利极大,乃至簇拥而至人满为患。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大明不得不限定贸易次数,由礼部配发“堪合符”即贸易配额,史称“堪合贸易”。
祖阿道:“我是足利将军的军人,将军让我来的。”指了指肥富:“他是贩子,带路的。”祖阿说着取出一个蓝布包裹,细心一层一层翻开,内里是国书。祖阿呈给陈迪,陈迪回身欲呈天子,朱允炆淡淡隧道:“念!”
皇后将她安排在银月宫,在乾清宫东侧不远便是。宫殿小巧小巧,面积不大,胜在精美暖和。莲花第一夜睡在榻上时,暖洋洋得一动不想动。
张元亨带着一大群侍卫团团围着御花圃,一副外人不得入内的架式。朱允炆牵着莲花穿过人群,又走了好久,到了花圃中间的一块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