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条街,一个军区大院的,大家都认得。不竭有人跟他打号召:“裴远,给弟弟买冰棍儿啊?”
连着做了一礼拜不重样的过水凉面和粥,林然然感觉换个口味也不错。
面筋颠末一下午的发酵已经涨大,呈现很多蜂窝状的浮泛。林然然把面筋放锅里,大火蒸十五分钟摆布,拿出来放凉后切成小方块。
顾奶奶被几个孩子逗得直乐,摇点头。她家大孙子晓得逗人了,就是总惹然然活力,在这事儿上没他爸一半儿的聪明劲儿。
这时凉皮也放凉了,林然然揭开几张凉皮一统统成条,放在盆子里,把黄瓜丝、面筋和调料一股脑放出来,用两根长筷子用力搅拌均匀。
顾裴远面无愧色,持续理直气壮地跟她对视,表示道:“肠粉的做法跟凉皮很像。”
顾裴远先抽出一根盐水冰棍,在她眼皮子底下撩闲:“偷懒的人只能吃最便宜的。”
林然然又道:“那我下去买吧。”
这边住的人大部分不差,都买的是五分钱或三分钱的冰棍儿,另有惯孩子的父亲,经不住孩子撒娇给买了个冰淇淋,叮咛他从速在底下吃完,别让你妈瞥见了。
“好嘞。”瘸腿男人乐呵呵地递上瓶汽水,再接过保温壶,“要啥口味儿?”
“我……”林然然踌躇了下,她之前一向都忙着赢利养弟弟mm,还真没想过考大学的事儿。
——可再如何熔化,吃到嘴里的冰棍不还是那么多吗?林然然表示不是很懂你们小孩。
“嗯。”顾裴远点点头。
“你给我下去。”顾裴远按住他的大脑袋。
另一个小桶里装着冰淇淋,临安城土话叫冰碗。这年初的冰淇淋都是小纸碗装着,分为奶油味儿和香芋味儿。冰淇淋是一毛五一个。
那一大盆水分量不轻,顾裴远端起来倒也没多困难,乖乖跟着进厨房了。
不一会儿,顾元元就吃光了本身的那一碗,腆着小脸和圆肚皮凑过来:“哥哥~你这个是甚么味道呀?”
顾裴远凉凉的声音追上来:“那就先背书吧。”
冰棍厂的冰棍车实在很粗陋,一辆手推车上放着个红色箱子,翻开来里头是一床棉被,棉被里严严实实裹着几个敞口的保温壶,分门别类地放着冰棍汽水和冰淇淋。
等一群人都买完走了,一个凤眼极俊美的少年才从边上走过来,递上保温壶:“费事您,要六个冰碗,六根冰棍。再给我瓶汽水。”
“没有了。”林然然把一点酵母放进面筋里,几次揉搓均匀后就装在一个碗里,盖上湿毛巾。
顾元元偷偷往凉皮里加了点辣椒,辣得嘴唇红了一圈,呼哧呼哧的还不肯放下筷子。
顾裴远排闼而入时满头大汗,身上的白笠衫都被汗湿透了。屋里屋外两重天,一进门就感遭到一股凉意。
固然热成如许,他也没有打本身这一车冰棍儿的主张——打从他卖冰棍儿开端,本身还从没吃过一根儿呢!
忙完了这些,林然然才开端切菜码。两根新奇黄瓜切成丝,蒜末,香菜,辣椒油,麻酱等等都顺次调配好。
做了凉皮又要吃肠粉?甚么大少爷作派?作不作啊?毫不惯你这臭脾气!
屋子里本来就冬暖夏凉,现在地上还摆着几盆水,水里漂泊着冰块。冰块熔化时收回噼噼啪啪的声音,遣散屋子里的热气。这冰块是军属福利,每天都会有人送来。
“你讨不讨厌啊?”林然然伸手抢了顾裴远的冰淇淋,递给顾元元:“给你挖一口,不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