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筷子夹起，这只生煎包披发着热气和诱人的香味，在半空中颤巍巍闲逛着，被送入顾裴远口中。
劈面的顾裴远问：“你牙疼？”
顾裴远表情又愉悦几分，尾音上扬道：“她说我们是工具。”
顾裴远趁机走到她前头发展着走，他高大身材挡住了风，林然然顿时松口气，双手顺了顺头发，另有一缕刘海奸刁地翘起，像头顶发了芽。
顾裴远漂亮的眉心透出一丝猜疑：“那你嘴如何张不开？”
林然然脸上暴露一个让顾裴远非常熟谙的滑头笑意来：“那你一会儿可别喊累啊。”
林然然倒是有点奇特地看他一眼。挨呲还这么欢畅？顾裴远的脾气真的好了很多嘛。
“跟我来。”林然然勾勾手指，脚步轻巧地走在前头带路。
顾裴远看在眼里，没提示她。
桥上的风很冷，劈面吹来令人脸皮发疼。林然然气呼呼地顶着风往前走，身后顾裴远仗着腿长悠哉悠哉跟着，诘问：“你生甚么气？”
顾裴远的态度倒是更加随便了，道：“看你吃得香。”
下了桥，来到南京路上，风一下就消逝了。这里人来人往，非常热烈。顾裴远和林然然肩并肩走着，顾裴远没问林然然要去那里，林然然也没开口赶他。
“管不着。少跟着我！”林然然把嘴边的发丝扒开，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她夹起生煎包咬了口，温度刚好，肉汁烫而黏稠地迸发在口中，滋味鲜香微甜，上层面皮暄软，基层酥皮香脆，装点的芝麻的确是点睛之笔。
林然然忙道：“你干吗，我还没吃完呢。”
“那趁热，都吃了吧。”顾裴远悄悄地笑了声。
林然然道：“我筹算逛逛街，买点东西。”
顾裴远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模样气势都不凡，林然然空动手遴选衣服，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就是一对筹办结婚的小情侣在购置结婚的衣服，也难怪售货员曲解。
桌上摆着一碗乌黑的米粥, 中间点了几滴黑糊糊的东西, 全然不见鸡丝。林然然不断念肠拿起勺子搅了搅, 碗里除了米汤就是寥寥几颗米粒。
顾裴远神采间透暴露一丝愉悦，立即将手伸入口袋。
“……没有啊。”林然然咽下嘴里的食品，否定道。
售货员火眼金睛，看出顾裴远身上那件大衣是舶来货，在第一百货三楼少说卖到八百块，是头肥羊。此时见顾裴远眼神痴缠，立即冲他道：“你工具这么标致，衣服很多买点呀。本身看着也欢畅对伐？这条裙子是入口货，全上海就这么一件，贵是贵么点，两百八十八，多吉利呀。”
顾裴远凤眸里笑意一僵，臭脸辩驳：“没有。”
“不，我不饿！”林然然恼羞成怒地低下头，内心尖叫着。太丢人了！她竟然看着顾裴远的嘴唇流口水……
顾裴远明显也想到了那件事，握住林然然的手又紧了紧。直到路人都八卦地几次转头打量，林然然才赶紧摆脱开来。
她说着，眼神表示地盯着顾裴远手里的冰糕。他的阿谁冰糕外边冒出水珠来，都快化了没有吃一口。
顾裴远在西点店排了半天队，给林然然买了一袋西点和一杯老上海冰糕，林然然这才转怒为喜。
林然然看着一条浅红色连衣裙瞧了半天，眼神非常爱好，却道：“不消，我要买一件结婚用的外套，费事把那件驼色的拿下来我看看。”
两人肩并肩走了好久，眼看着都要走完这条街了，林然然开口：“你……”
“……你要跟我抬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