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费事您了。”林然然笑着道了谢,去水房打了一壶热水上楼了。
“那你要换点啥?”绿领巾不断念道。
临安城里独一的一直接待所,是座青砖水泥砌成的小楼,进门是座高高的柜台,一个四十来岁的瘦女人坐在那儿打毛衣。
“你刚进城?明天放下月粮。”那小媳妇儿刚嫁进城里,第一次来领粮食,对于林然然这类“新手”不吝见教。
林然然回过神,一个戴绿领巾的女人盯着她,偷偷一按本身鼓囊囊的棉袄,小声反复:“番笕,不要票。”
一句话逗得小媳妇儿心花怒放。前面步队挪动了,她从速拉着林然然往前挤:“快快,别让人插了队,快轮到我们了。”
小媳妇揭示动手里的布袋子,内里放着块肥肉:“食年节下猪肉更难买了,每人一月才一斤猪肉的量。我这块肉但是凌晨五点不到就起来列队了,好轻易才抢到一块。”
在这个打算经济年代,物质的极度贫乏也形成了物质的分派不均衡,城里的人手头有钱,有票,仍然饿得面黄肌瘦,乡间的农夫守着粮食,却买不到一个平常都得用的铁皮暖壶。
“我不换啥,我带了东西来卖。”林然然干脆道。
“不了。我不缺番笕。”林然然笑笑,她从老太太那儿换了几张番笕票,不需求买了。
不去皮的细粮加水熬上大半天,喝下去还刮嗓子,上不出厕所。如果碰到了只要玉米面的时节,一碗玉米碴子粥下去不但不顶饿,胃酸还烧得人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