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的这个上门半子是个逃荒的,家里人都死绝了,也姓沈,孩子跟谁姓都没差,必定能放心留在沈家过日子,这才把他招出去。
“沈老蔫儿不是回河南故乡了吗?这都走二十多年了,咋又返来了?”太婆对这家人记得还是挺清楚的。
太婆说得简练,是时候长了记不那么清楚了,也是不想在孩子们面前说长辈的是非。
……
直到天擦黑了,二叔婆才和二叔公一起返来了。
“……算起来二海当时候才刚五岁多一点,就能跟着十多岁的大孩子去河里刨冰垂钓了……”
太婆正坐在炕上,给趴在她腿上的周小安和周小全讲周阅海小时候的事。
太婆固然不管事了,见地还是比浅显乡村老太太强的,“让沈老六看住了那娘儿几个!也不能让他们出去胡说,咱二海得要个好影响呢!
实在当时为了不把周阅海扔出去,周大海跟母亲闹得动静非常大,还把作为族长的二叔公和族老请去了几个,大师是都同意扔出去的。
“沈老蔫儿和那四个小子都没了!就沈氏和沈荷花返来了!”也不消太婆问,二叔公顿时解释了起来。
“……六岁那年夏季,算起来还不到六岁,二海生日小,十月生人,当时还是你二叔婆给接生的。你奶发作得俄然,就你二叔婆一小我在跟前儿,孩子落地小半天了我们才赶畴昔……”
“沈家四个大儿子都返来了?”当年沈荷花的母亲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全都身强体壮,在十里八乡也是驰名的。
“我二海也是个倔脾气,惦记了一夏季要拿卖鱼钱给自个儿打把小柴刀,去村里的铁匠那把铁都选好了,看卖鱼钱没了,一声儿不吭地又去垂钓了。”
“……挨冻了大半个夏季,孩子钓上来半面口袋鱼,冻好了拿到集上去卖,卖的钱让你奶换返来一块花布,给阿谁沈荷花做了新衣裳,连块糖都没给我二海买!”
又说了一遍几十年来的卑劣气候,把周小全急得直抓头发,太婆才回到正题:
太婆顿时急了,“那她探听咱二海干啥?德忠家的当年是说要给俩孩子定娃娃亲,人家走了她还哭了好几场,可现在咱可不承诺!那沈荷花一个带孩子的孀妇哪配得上咱二海!”
二叔公点头,“客岁死阿谁小儿子有一儿一女,媳妇再醮带走了,姓都改了,留河南不返来了。沈荷花倒是有两个丫头跟来了,可丫头蛋子,就是跟着姓沈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