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的传闻是从沟北先提及来的,几天工夫,可骇的传闻已经满盈了沟两岸的村村寨寨。传言说那是一只浑身泛白的狐狸,眼窝里闪着绿光,明白日跳进猪圈,悄无声气,一口咬住猪喉管,吮吸它的血浆,直到把猪血吸干咂尽。夜晚它便会变作年青女子,勾引过往的男人,如果不幸被它勾走,连骸骨都找不到。妖狐的传说像沉重的乌云,覆盖在金水沟上空。
两人几经捣鼓,齐浩楠“咔”地一下扳开枪机:“看,构造在这儿呢。这类老枪,前面灌霰弹,前面装火药,射程不远,但是能够杀伤一大片。”
白日,坡岸上会呈现几只山羊,它们一边吃草,一边把脖颈上的小铜铃甩得叮当直响。没事的时候,俩人会来到河沟,坐在岸边,脱去破鞋烂袜,把发烫的脚浸在清冷的河水里。七八米开外的水洼边,一只黄鹂正在剔翎修羽,眨着一双温和的玄色小眼睛瞅着他俩。顾罡韬吹个口哨,鸟儿拍翅振翼飞了起来。
老牛迈着拖沓的步子来到金水沟时,太阳已端端地照在了头顶。赶车的蔫蛋子还要赶归去干活,卸完行李就急仓促走了。
“我们尝尝!”俩人装好火药,灌上霰弹,顾罡韬走出窑洞,高高举起土枪,眯起一只眼,做着对准姿式。
调皮是最不甘心的,她上前扒开赵天星,冲着齐浩楠喊道:“去!去!那金水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挣那几个工分值得吗?”她怒冲冲扯住牛缰绳不肯放手。
顾罡韬的单刀直入,使齐浩楠心中出现了阵阵波澜:“你说的是呵!调皮是个好女人,谁娶了她,一辈子就算烧高香了。只是一小我只能娶一个媳妇,要不是的话我就全包了。”
齐浩楠对劲洋洋地说:“高中下乡学农的时候,房店主里就有一杆老土枪,我当时玩弄过,还开了一枪呢!”
“嗨嗨,我们说端庄的,我这就给大班长写情书,正儿八经的,让她一看就痛哭流涕非我不嫁那种,咋样?”